偏偏,有人并不想她过得太舒服。
一道刺耳的声音突兀地钻进了她的耳膜:“卓凌晚,一个人空守寂寞,看着爱人与别人双宿双飞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又是矍冰雪!
她的声音,化成空气自己都能探听出来了。
卓凌晚不满意于她的打扰,拧眉去看她。矍冰雪站在月光下,被月光一蒙,全身都泛着冷气,还真像一只刚从水里浮起来的美人鱼。只是这美人鱼的表情太过阴凉刻薄,周身冒出来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她不是该陪在曲子桓身边的吗?
卓凌晚本能地望了望,却没有看到曲子桓的影子。
“在找子桓吗?就算你用尽手段,子桓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了。”
矍冰雪竟猜透了她的意图,只是找曲子桓的原因却猜错了。离婚就是离婚,她怎么可能还会走回头路,吃回头草?
对于矍冰雪的话,她也懒得回答,继续喝她的饮料。
矍冰雪不高兴了,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眼睛撒了刀片般刺向她手中的杯子:“你以为假装不在乎别人就看不透了吗?卓凌晚,你现在一定难过又难堪得要死吧,是不是恨不能钻到洞里去呆着了?今晚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子桓身边的女人,都在看你的笑话呢!不过,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披着人妖的外皮到处乱窜!”
话说得可真刻薄,和白秋萍有得一比。卓凌晚发现,自从离开曲子桓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妖这个词了。看来,树挪死人挪活那句话一点儿不假,离婚后,她在郁靳弈面前竟半点委屈都没有受,生活惬意到几乎要怀疑是在做梦了。
“刚刚看到子桓一个人来,一定激动了好一下吧,还以为他是为了你而来的,是吗?我是有意晚到的,因为我知道,你今晚可能来!”矍冰雪好像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能猜到她会来,却不知道她早已不在乎曲子桓了,卓凌晚不知道是该说矍冰雪聪明呢还是傻。
她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葡萄汁,这才淡淡地开口:“你放心吧,我对曲子桓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没有了。”
说完,转身就走。清静被人打破,真是没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矍冰雪不肯死心地在背后吼,眼睛里冒着无尽的火焰,“你故做坚强,以为我会看不透?卓凌远,你从来就是这样的孬种,除了躲起来就只会粉饰太平!”
自己不过欠了她一个曲子桓,人都还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不平。卓凌晚在心里感叹着,并不理睬她,继续前行。
矍冰雪却跟着她不肯放,嘴里不停地吐着话想要打击到她。“卓凌远,子桓是我的,永远都只会爱我!你再花多少心思,也不会得到他!你们一起上班又如何,你现在打扮得这么漂亮又如何,在他心里,你就是人妖,他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卓凌晚实在听不下去了。
“那天小方跟你说我有了男朋友,你忘记了?”
“不可能!你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你是想我放松警惕,又想刺激子桓才放的假消息!一定是这样的!”她自信满满。
卓凌晚头痛地抚了抚额,她觉得,应该把矍冰雪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才对。想象力丰富而疯狂,太让人难地招架了。
对面,有人走过来,她眯眼确认,看到的是郁靳弈。
她大步朝郁靳弈走了过去,将矍冰雪甩在了身后。
“怎么,演讲完了?”来到郁靳弈面前,开口便问。因为他的到来,由矍冰雪带来的头痛感竟然神奇消失。
“嗯。”郁靳弈倾身过来,抱住她的同时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到这边来了,害得我好找。是不是很无聊?”
“不无聊。”只是有人总是追着不放,很烦。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不想破坏气氛。郁靳弈主动揽上了她的腰,“去前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嗯?”他的语音轻而磁性,征求着她的意见。
卓凌晚自然不想和矍冰雪呆在一个空间里的,随即点了点下巴:“还是去前面吧。”
“嗯。”郁靳弈宠溺地抚了一把她的发,携着她朝前面走去。
背后的矍冰雪张着嘴,原本还要继续说过分的话,却因为郁靳弈的到来而突然中断。她得意犀利的面庞因为看到眼前这一幕而完全凝固,眼睛一点点睁大,呈现的是完全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