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回头,脸上布满着泪,把七月赶走,她比谁都痛。
“既然在乎,就把他们叫回来啊。”矍冰雪看好这样,心反倒松了一松,就要转身去追人。
卓凌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这话再次激起了矍冰雪的情绪:“什么叫再也没有关系了?你以为关系说解开就能解开的吗?你把他推走能解决什么?就能证明你和郁靳弈没有可能了吗?你难道忘了吗?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郁靳弈的,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和他扯开关系!”
她的话有如一记炸雷,直炸得卓凌晚连退了好几步,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矍冰雪只想刺激她,让她意识到和郁靳弈的关系是扯不清的,没想到她这样,急急走过来扶。卓凌晚避开了她的掌,倾脸于一边:“不要再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和郁靳弈,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的声音低而喘息,一句不长的话,用了好久的时间才说完。
但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坚决。
矍冰雪烦乱地收回指,只吐了一声“随你”便转身下了楼。卓凌晚那个样子,她哪里还能再说得下去。同样经历过伤害,此时的卓凌晚就如当年的她听到一个变性的卓凌远回来时的感觉。那种又痛又恨又无奈的感觉撅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空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她自己不稳的呼吸声在响起,每一声都透着极致的艰难。她的指慢慢滑下,落在了肚子上,这里面的孩子,马上就要八个月了。
之前,她出于母亲的本能,想要把他生下来。可是矍冰雪提醒了她,生下这个孩子,她会和郁靳弈越发扯不清。她不要这样,不要和郁靳弈再有任何联系。
她的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身体触到了冰凉的地板,却不及此时内心的冰冷。好久,她才低低吐出一句:“对不起,孩子。”
一大早,卓家就乱了起来,原因在于,卓凌晚不见了!平日,一起床,卓家人就能看到她一盘一盘地摆着早餐,苍白勉强地对着所有人笑。可今天早上,到了九点钟仍没有她的影子。
昨晚卓凌晚房间的灯亮了一个晚上,余文致以为她昨天受了些刺激,睡晚了所以才会晚起床,也没有打扰,直到九点钟还没有看看到人下来,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上楼去叫人。
只是,她房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早就起床,而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她的影子。
“凌晚!”余文致急下楼去找,把个别墅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她急急去打卓凌晚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最终在她的房间找到手机。她根本就没带手机!
余文致给吓得不轻,急急去打卓成商和曲子桓的电话。
曲子桓正在接见付明堂。他带来了一个大单要和卓氏公司合作,雷诺出钱,卓氏出力,利润平分,亏本的话由雷诺负责。这本就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还有雷诺的承诺,不接就是傻子。
曲子桓却冷脸将合作推了回去:“麻烦付先生回去告诉郁先生,我们卓氏对于这个合作没有任何意向。”
付明堂略微意外,推了推眼镜:“据我所知,如果和雷诺合作,卓氏今年的利润会翻倍。而且,有雷诺撑腰,会有更多的公司和卓氏合作,这对卓氏只有好没有坏。”
曲子桓淡冷地笑了一下:“郁先生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好事给我们卓氏?怕不仅仅因为我们卓氏的质量过关吧。郁先生想把私人的亏欠通过公事补偿,那是行不通的。麻烦您告诉他,他不必为了某些事情而这样做,卓氏的人自有曲某撑着护着,用不着他操心。”他这话中有话,指的自然是卓凌晚。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明堂也不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准备退出。曲子桓的手机刚好响起,他放在耳边:“余夫人,什么,凌晚?”
付明堂本是要走的,听到这个名字,脚步缓了一缓。曲子桓听到那头的消息,一张脸都沉了下来,也没有心情去管付明堂,边往外走,边对余文致开口:“我马上回来,您先到别墅大门口去让保安调取监控,看她是不是出了别墅大门······”
虽然只是极短的交流,但付明堂还是听出了些不对劲来。他掏出手机,迟疑了一下,去拨了郁靳弈的号码:“好像······卓小姐那边出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没在卓家,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卓家人正到处找她······”
郁靳弈正在开会,拧着一副眉,脸沉得格外可怕。近一段时间来,他都这样,无疑给本就高压的雷诺高层更加了压力。大家不敢有半丝懈怠,坐得笔直笔直,比小学生还认真。而此时站在台上做讲解的开发部项目经理也战战兢兢,一边抹着汗一边开口,生怕让他给抓到问题。
昨天就因为商务部的总经理弄错了一个数据,结果直接降级处理,此刻,谁也不敢碰这根高压线。
他的电话就这样突兀地响起来,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低头,便看到了付明堂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