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但是又放不开自己的心,唯一的也是最笨的方法,那就是等,等到真有那一天的时候,他会选择放手还是将她接走。
过了许久之后,桌面上放置的手机收到短消息的声音,令陈以柯的思绪乱飞,她会怎么回答,大概是他这一辈子最好奇的事。
打开那则消息,了了几个字。
“事情太远,我都忘记了。”
大手把屏幕还亮着的手机攥在手里,眼前升起的是团团雾气。
时间很远吗?
不过才是七年前发生的事。
在这七年之前的种种,关于她的,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那个午后的蝉鸣,哪怕是她小声的嘀咕,哪怕是她不小心睡熟了的瞌睡声。
一经想起来,在脑袋里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她都忘记了这种说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然,她又怎么会,在七年之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来呢?
远处的高楼和山丘,都变得有看头,是在她回来之后。
晚上靳暮歌上了陈以柯来接她的车后,看见陈以柯的表情不怎么好,“我快要饿疯了,打了一天的电话,晚上能吃多点碳水化合物的食物么?”
靳暮歌得脑袋里已经开始罗列想要吃的东西,比如面条,比如馒头。
陈以柯就沉着一张脸,在靳暮歌还算高昂的语调里,有些扫兴的说:“今晚我要回去老宅,想吃什么跟小玲说。”
果然,就看见靳暮歌本来还算高昂的兴致败落下来,可也只是一瞬便把牵强的笑容挂上嘴角。
“哦,也好,小玲就能轻松一点了。”
一个人吃饭,面对那长长地饭桌,小玲做起来,和收拾起来都会轻松很多的吧?
没什么可扫兴的啊,就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了。
可是……怎么就突然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关于老宅,靳暮歌似乎从回来之后还从未踏入过,不知道陈妈妈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呢?可她的母亲已经躺在疗养院里了。
时间真快啊,不去想那些了。
司机就在下一个路口停下来了,陈以柯下车,上了在路口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车,就开往老宅的方向去了。
靳暮歌看着车身远去的背影,脸上维持着的笑容才垮下来。
这还是最近少有的一个人回家吃晚餐额,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陈以柯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而她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陈以柯当然注意到了女人的情绪,现在还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是他不能现在就左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靳暮歌等。
这样的等待,相比靳暮歌的扫兴,是他内心所承受的巨大的压力。
他已经习惯了晚饭的饭桌上,有一个女人不守规矩的边吃边说,也习惯了她不挑食的样子,习惯了那样的家庭式的简单的方式和味道。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怕到深陷其中几乎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