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答:“会打翻子拳和戳脚,也会些相扑。”
王汉纳闷,“箭术呢?”
花荣摇头,面有苦色,“未曾学过。”
是了,花荣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那有力气学射箭,自己问了句废话。可要这么说,小李广这个绰号又是怎么来的?
王汉皱眉思考,花荣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好开口,抬头看看鄄城方向,面有喜色,抓着自己小妹,“妹子慢些吃,李大家让人派粥来了。”
王汉闻言往后看,远远的过来一队人,推着几辆车,距离约莫一公里开外,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就问花荣,“你怎么知道那是粥?”
花荣道:“旗子上写着粥。”
王汉大惊,手搭凉棚往远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也只是看到人影,那有什么旗帜。当下按下激动,盯着花荣眼睛瞅。只见那双眼黑兮兮的明亮,瞳孔转动间极为灵动,就像覆盖了一层美瞳。
花荣见王汉盯着自己看,不免面红心跳,有些讪讪,不知主人盯着自己看什么。那脸颊羞红,让王汉察觉自己失态,赶紧挪开目光,转移话题,指着天空中两只鸟儿发问,“那是什么鸟?”
花荣随意瞄一眼,咦了声,道:“两只灰雀,都叼了虫子。”
王汉眼瞪圆,也不说话,手抓着箭镞一声疾,正中雀儿,扑啦啦着翅膀往下落。
灰雀落地,王汉过去看,问花荣,“你不是说它口里噙着虫子。虫子呢?”
花荣很委屈,“半空里鸟儿嘴巴张开,虫子被风吹去别处了。”
王汉闻言怔住,反应过来自己先笑了。
花荣还不知他笑什么,以为主人想要那虫子,麻溜地去野地里寻找,绕着一片地转悠。王汉喊他,“不要找了。”
花荣却往地上一蹲,“找到了。”说着用手指捏着虫子,欢天喜地的跑来,拿给王汉看,“虫子在此。”
王汉瞄一眼,笑问:“你从小目力便如此惊人吗?”
花荣面上腾地下子红了,而后摇头。
王汉便来了兴趣,拉着他去旁边,“难道你有过什么奇遇?什么时候?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花荣想了想,回答:“今年开春四月初,夜晚有流星坠地,主人可知道?”
四月初,那时王汉跟随道长去了天山摘采雪莲,当然记得,那天夜晚,有一道流星落去东北方,同时还有数百道流光飞向世界各处,接着王汉还接收到许多不同寻常的画面。
这件事,王汉怎么可能会忘,便问花荣:“你的眼睛和此事有关?”
花荣心虚,面红,左右四顾,鼓起勇气,“那天晚上我正好跑肚,便去乡间解手,结果一道星光从空中落下,没入我身体,便是从那时起,我的眼睛发生了变化,看事物比之前要更清楚,也看的更远。”
原来如此。
王汉心里翻涌起许多小九九,赵升那些威胁的话语似乎也有了解答,他说自己将要自顾不暇,想来应该和那道流星有关,肯定是未来安排了新的对手来阻止自己。
想着有疑团,便让花荣在外面等,自己上了马车,拿出请神台,把赵升放出来,问他,“历史上有没有花荣这个人?”
光幕中浮现一段文字,花荣,名将之后,射术超群,自幼和宋江相识,情同手足,本身是清风寨的武知寨,为救宋江和文知寨闹翻,反上梁山……后得知宋江身死,和吴用一起自缢于蓼儿洼。
这段文字和王汉记忆不差,但眼前的情况却不一样,便对赵升道:“花荣就在外面,他不会箭术,也不是什么名将之后,这又怎么解释?是不是可以认为,历史已经发生偏移?”
赵升呵呵笑道:“都告诉过你,历史是后人书写,当然是他们说了算,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只是个参考,哪能当真?”
王汉点头,“是了,无论现在发生什么,野猪皮们都要改史书的,是我固执了。”说完又问:“花荣干嘛要自缢于蓼儿洼?官场混不下去大不了辞官不做,死什么?”
赵升呵呵道:“你以为他是你,花荣除去箭术高明,剩下的就是个忠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算了,跟你这样的人讲忠心是对牛弹琴,你是天生的反贼,根本理解不了忠义这两个字的含义。”
王汉听的咧嘴,骂赵升:“你个逗比!”
赵升也跟着变脸,“哎呦,骂人是吧,你——”
话没出口王汉就把电源关了。
从马车出来,外面已经排成三行大队,队伍前面有六只大木桶,里面都是热腾腾的粥,几个汉子正在给众人放饭。
那些盛过饭的,都对李清照鞠躬,痛哭流涕,说她是活菩萨转世。
李清照穿一袭麻布衣,站在人前,面上闪耀着傲娇幸福的光辉,见王汉看她,哼地一声,给他个背影。
旁边花荣还要补充,“主人,我在城里讨饭,看到娘子将自己的首饰和衣服拿去典当,又去粥铺买粥,说送来十里铺,我才带着妹妹跟过来。”
王汉闻言动容,走去李清照跟前,深深一躬,沉声道:“娘子大义,某很佩服。”
李清照不看他,只是用手揉揉眼,而后干巴巴说:“大义也比不过美娇妻,这半多年不见,官人新婚燕耳,想必过的非常愉快。”
王汉闻言咂舌,凑去李清照耳边,“还没来得及圆房,都给你留着呢~”
李大家听后一个激灵,眼睛立时变成铜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