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逸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心底涌起无尽的满足感，听她问，方想起来意：“告诉我，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卓凌晚回答得很干脆，不想多谈的样子。在莫辰逸面前，她会升起一股罪恶感。

“莫辰泽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卓凌晚的脸一滞，差点血液倒流。她完全没想到莫辰逸会有这一问，此时心脏都跟着擂了起来，眼睛一时盯紧了他：“你知道了什么？”

她的反应告诉了莫辰逸，他的所有推测都是对的。

“他拿什么威胁你了？”他急问。

卓凌晚突然在他怀里极力挣了起来，嘴里急急道：“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你别乱猜，马上放开我！”她的急切透出了她的紧张，莫辰逸把她的每一个表情看在眼里，越发不肯松开她。

“告诉我！”

“你想多了。”卓凌晚紧张到心脏都要蹦出来。她还没有想到办法救十月，所以什么都不能说！

“马上放开我！”

莫辰逸不肯放，两个人形成了对峙状态。

卓凌晚一眼看到曲子恒从楼上走出来，她撇开了脸，没有向曲子恒求救。利用一次就够了，她做不到次次利用。

只是不想，曲子恒竟主动朝这里走来，朝莫辰逸开了口：“凌晚让你放开她，莫总。”

他的语音冰冷而疏远，伸手，将卓凌晚的肩揽住：“您已经给她造成困扰了，莫总难道忘了吗？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莫辰逸的眉宇痛苦地绷了起来，在曲子恒往外拉卓凌晚时，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卓凌晚急退几步，将曲子恒的怀抱当成了安全港，连头都压进了曲子恒的胸口。

这样的亲密举动，刺激得莫辰逸胸口一阵阵泛疼，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错的那个是他，他又有什么理由逼她离开曲子恒。

他拧了满额的死结，怎么都打不开，最后不情愿地出声：“她可能有困难……”

“我没有！”

“她若有困难，有我在。”曲子恒干脆双臂将她揽紧，宣示着所有权。

“走吧。”卓凌晚不愿意再呆下去，催促着曲子恒。曲子恒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转眼扬长而去。

莫辰逸的目光定定地锁着那辆车，驶离的不仅是车子，更是他与卓凌晚之间的距离。他，到底把她弄丢了吗？

他痛苦地压下了眉。

“尚先生的电话。”老王轻轻走过来，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这样提醒。

莫辰逸方才转头，接过手机，对着那头沉重地喂了一声。那头，响起了尚少华的声音：“良医师的身份已经确认，我以她的父母重病为由将她们骗了回来，大概明天早上可以到达。”

莫辰逸悲伤的眉宇一时拉直，好一会儿才出声：“好，派人守在机场，随时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急驰的车里，卓凌晚垂眸默默思考了一阵，终于转头来看曲子恒：“谢谢你啊。”

曲子恒带着几份无奈扯开了唇角：“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果可以，他希望随时都能做她的护花使者。这些话，他没办法说出来，怕她听后会离他更远。

卓凌晚只是笑了一下，又沉思起来。自从知道自己的真身世后，她变得尤其沉默。

“要不，一起吃饭吧。”曲子恒提议道。

卓凌晚摇头：“你把我在前面放下吧，我还有事。”她差点忘了，今天可以见到十月。

曲子恒在前面停了车，她有意钻进附近的商店装做买东西的样子，直到曲子恒的车子离去，才叫了辆车子，按照莫辰泽给的地址朝那里而去。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会所。

她推门进去，看到莫辰泽早就来了，正在逗弄十月。她几步走过去，停在十月面前，蹲下身子就将十月抱进了怀里。

“十月。”她轻轻地呼着，将自己的脸贴上了十月的脸。天知道，见她一面有多难。

莫辰泽阴着一张脸看她，心情不辨。卓凌晚不想与他相对，将孩子抱到了远离他的地方。莫辰泽扯了扯阴肆的唇角，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曾跟过来。

他似乎也不急着催促卓凌晚，一个小时过去，依然坐在位置上喝着酒。十月喝了奶后便睡着，咂巴着嘴巴，一脸的满足。一张小脸，晶莹剔透，红扑扑的，像个漂亮的小苹果，看得卓凌晚眼睛都忘了移，更忘了室内有她厌恶的莫辰泽，唇角弯起了淡淡的笑容。

莫辰泽透过酒杯，一眼看到了卓凌晚的表情，酒杯置于唇上，完全忘了要喝酒。这种纯母性的微笑，柔软而真实，直透他的内心，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到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