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玉,必须交给她。”白衣男子面如冰雪砌成,晶莹剔透,带着冰冷。
“那丫头若是得了凤血玉,还会将哀家放在眼里吗?”太后不悦的反问。
“你为何那么讨厌她?”白衣男子静默片刻,问道。
“寒儿,你不会因为这个女子,想断送快要到手的江山吧?”太后摇了摇头,脸上有一丝愠怒,“若是如此,明日哀家便要了她的Xing命,也断掉你的念想。”
“你……不能伤她。”白衣男子正是温寒,他对太后,竟然不用敬语,“杜御熙也不会让你伤她。”
“他马上又要南巡,国事尚且顾不上,哪里还能照看一个丫头,顶多也只是派两个贴身侍卫相护罢了。”太后冷笑,端起茶盏往嘴边送去,淡淡道,“只要在这后宫,凤血玉一出,就算是御前侍卫,也无法阻止哀家带走王后娘娘。”
“若是如此,我便先带走她。”温寒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
“你敢!”太后将茶盏一放,怒喝之后,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寒儿,此时不能功亏一篑,你隐忍二十余年,难道不知胜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吗?”
“所以,将凤血玉交与杜雨青,我才会放心。”温寒依旧是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浮动。
“哀家答应你,不会再为难她,如何?”太后见温寒主意已决,不得不再退步,“傻孩子,你想想,凤血玉执掌后宫大权,在哀家的手中捏着,就等于给你增加了便利,若是给那个女娃,她不知利害关系,凤血玉的权力大大削弱……”
“我不信你。”温寒又沉默下来,半晌,淡漠的吐出这四个字来。
“你……你这孩子,你居然……气死哀家了!”太后眼里闪过一丝震怒,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温寒居然为了一个女娃,屡屡和自己作对。
上次罚杜雨青,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静宁宫,和自己理论,如今又要凤血玉,这孩子怎么像她生的女儿,胳膊肘尽往外拐?
杜雨青被杜御熙带到龙楼,泡在灵泉里,脸色好多了。
“等身体舒服一点,自己回去。”杜御熙近日因为大婚而堆积起来的国务太多,抽不身陪她。
又不能将奏折都搬到龙楼来,他只能派人在楼外把守,若是小王后有什么需要,喊一声自有人通报。
杜雨青慌忙点头。
暴君没发现温寒到过天青宫,她心底也松了口气。
杜御熙站在岸边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定定的看着杜雨青,似乎要等她说些什么。
杜雨青被他看的后背发麻,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暴君是在等她说拜拜吗?
好吧……
杜雨青只好慢慢抬起手,对他挥了挥:“拜……再……再会。”
暴君微微皱了皱眉,终于又开口:“最后一阕是什么?”
杜雨青被他诡异的思维弄的微微一愣。
暴君在说什么?
“花开花又落,千古江山,阅尽人间Chun光;世事一场梦,人间几度寒凉?”
杜御熙见她发愣,于是慢香香的开口:“但见烟雨茫茫暗千家,空余一城香。
待到云开见青天,凤飞九天,四海求凰,不知几人能称王?”
“你不是想告诉本王,最后一阕吗?”杜御熙念完上半首词,淡淡问道。
“啊……”杜雨青杜雨青没想到暴君记Xing这么好,居然还记得她昨晚随口念的词。
但是……她忘了。
当时紧张**……呸呸呸,紧张温寒被发现,所以尽想着一些其他的事,后来紧张感一解除,灵感就没了。
“是那个……”杜雨青忘了落英不成伤,月色卷轻霜这两句,好不容易想到最后一句,急忙拍马屁,“帝王霸业万载长,当有吾皇!”
帝王霸业万载长,当有吾皇?
杜御熙听到这句话,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她拍马屁,他都十分受用。
比如她说王上您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这种烂俗的话,他都会很高兴。
“很好。”杜御熙说完这两个字,转身离开。
他喜欢这句话,帝王霸业万载长,当有吾皇。
杜雨青摸不透杜御熙时好时坏的心情,见他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离开,心里彻彻底底松了口气看来,马屁拍的不错。
一连几天不分日夜的议政,精力旺盛的天朝臣子们,也有点倦意和疲惫。
而王上,在朝政时,却没有半分的疲倦。
御书房内,四侯和两个年轻的官员正陪着杜御熙说话。
那两个年轻的官员是苏齐欢和魏子斌,是当年一起陪着王上习文练武的伴读之一。
先帝用心良苦,将当时的大臣子女,只要与杜御熙年龄相仿,几乎全收进了国子院,一来是为小王子培养未来的心腹和死忠,二来,也是为了拉拢牵制各大臣。
这些从小就被灌输效忠王族的年轻人,日后反叛的可能Xing几乎为零。
只是德有高低,才分上下,那群跟随杜御熙的死忠,留在王城的并不多。
很多不是被派去镇守险要关卡,就是派去最难治理的地方,繁荣之地,反而派遣的是德才平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