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杜绵不用住太长时间,只需要再输液两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两天时间,坚持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事实证明,这两天我和她确实是煎熬着撑过来的,孩子一哭我就心疼,就算再控制,还是会想起我生的那个孩子,看人家一家人因为逗着孩子笑,我和杜绵都像是被人戳了一刀。
我代孕三个月的时候告诉了她我的选择,她当时很沉默,也有些自责她没能力帮助我,我生完孩子回到家,她给我送来了五只乌鸡,然后每天都买新鲜的蔬菜来给我婆婆烧,就连我弄脏的内衣,都是她帮我洗的。
如今,我陪着她受点虐,根本不算什么。
晚上睡觉没有陪护的床,我只能坐在角落里勉强靠着眯一会儿,杜绵让我和她挤一张床我不同意,半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她看着我在掉眼泪,我想安慰她,她却先开口安慰我。
“小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她小声问我,只有在这样夜深的时候,脆弱才会很容易冒了头,我笑着对她说:“嗯,会好起来的,你会美美的嫁人,美美的当妈妈,现在只是缘分未到。”
其实我最不善于说这样虚无的话,但能让她心里舒服点也好。
半夜的时候屋里一个孩子哭了,带着另外一个宝宝也哭,我猛的惊醒,一头冷汗,眼前还残存着方才的噩梦,我的孩子对我伸出手,大声哭着却被人抱走,离我越来越远……心疼的快上不来气,杜绵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对我说:“小禾,不怕,我在,不要怕。”
我已经记不起那个孩子的哭声了,只记得我刚听到他声音的那种感觉,生产的疼痛还未褪去,但他的哭声占据了我整颗心,哑哑的,嫩嫩的,就像是在叫,妈妈。
杜绵出院的时候我接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息,应该是刑樾阳发的,他告诉我应该如何帮助杜绵调理身体,还说在明华医院的时候查出来她有些贫血,内分泌失调,还有点多囊的趋向。
言语中的关心之意甚浓,想照顾却不能照顾,也只能拜托于我。
这世上,苦情人太多。
我将杜绵接到了我租的房子,我婆婆也能帮我照顾她,白天我还是会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去锻炼身体,东昭凌出国了,谷强也跟着一起,我一个人占用着偌大的一间训练室,也从来没在这里见过Anson。
两周过去,我腰上松垮皮肤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有些松弛的肌肉也渐渐恢复了弹性,平板支撑从一开始20秒都坚持不到,到现在的十分钟完全无压力,身体好起来,精神状态也就跟着好了很多。
杜绵也精神多了,她的领班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说有客人找她,可我不允许她去,刚刚流产过,最起码半年以上不能再去上班,趁着这个机会我也能好好帮她补补身体。
我没想到,谷强之前说过的事情,会出现偏差。
我正在聚精会神打沙袋时,听到了训练室门开的声音,能到这里来的,也就是东昭凌,谷强或者Anson了。
进来的人确实是Anson,可他身后出现的白衣女人,却将我直接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