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扎的地方还是有些青了,可我居然有些舍不得将针拔下来了。
药水里可能有镇静的药物,我在床上胡思乱想了没多久就睡着了,半夜感觉到口渴才醒过来,依旧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不在。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这才多久,我居然就迅速生出了依赖他的习惯?
针已经被拔掉了,药物的作用下我身子没那么沉,头也不疼了,我穿着新的家居服,女士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屋里没有水杯,我悄悄出门想去厨房喝水,却看到另一间房门虚掩的房间灯还亮着。
我站在门边向里看,东昭凌还坐在桌边对着电脑忙碌,我有些心疼他,便下楼去倒了两杯水上来,站在门边我有些犹豫,毕竟我也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晚上喝冰水会不会不舒服,可转念一想,他喝不喝不重要,我会不会去关心他才最重要。
刚要开门,他从座椅上起来了,他电话响了。
他说话声音很低,若我在房间肯定听不到,可站在这边门边还是能听清楚的。
“继续找。”他走到我看不到的位置,听了片刻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不想打扰他,还是准备先回房间去,就听他又说了一句:“她是基督教徒,也需入土为安,不管找到的是部分遗骨还是什么,只要有一天没有找到,那我宁可相信她还活着。”
我停住了脚步,心里有一个想法,但还是被我自己迅速压下去了,不管有多别扭,我也不该和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争风吃醋。
但是,我也必须找到一个让自己坚持或者放弃的点,没有目标的维系着这份感情也不对,凡事总该有个结果。当然,在我找到这个点之前,尚可迷迷糊糊的接受着他对我的好,便先这样混着吧。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我躺下没多久他就进来了,坐在我背后的位置一直没有说话,许久后替我关了其实是我为他专门留着的床头灯,离开了。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心里突然很不舒服,他这是不愿意和我同床共枕吧?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即便是晚上临幸了妃子,妃子也是不能在龙床上过夜的。
我从没想过和他之间会发展的这么快,不到三天的时间,心情像是在海啸巨浪上冲浪一般,起起伏伏过太多次了。
又生出想走的念头,无论如何,就让我再任性一次,被他的气息围绕着,好好的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想。
睡的过于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手机很安静,连个短信都没有。
我起床去卫生间,东昭凌已经不在这边了,主人不在我也不想在屋里随意乱逛,整理好自己之后出门,看到指纹锁上的识别板,我险些将手指挨上去,在最后一刻收回了。
不管他给了我什么,没有他的允许,我也没有随意使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