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萧子墨!”
那黑色的丝线就像是活的,在我的脸上游走着。
每走到一处地方,我就看到我的脸在瞬间膨胀成一个吓人的程度。
不!
这不是我!
我到底怎么了?
疼痛依然持续着,甚至一波强过一波。
我叫喊着,苦恼着,泪水滑落的同时,我感觉到我的裤子湿漉漉的。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让萧子墨看到?
不!
不要!
我想要爬到门边把房门关起来。
可是我还没爬几步,萧子墨和韩毅就推门而入。
“不要进来!”
我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我的狼狈,我的不堪,顿时映入他们眼帘。
外面的清醒空气袭来,更加反射出屋子里的尿骚味。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这样?
我转过脸去,不想去看他们鄙夷的眼神。
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说出去我自己都没脸去听。
可是萧子墨却只是楞了一下,然后快速上前,一把抱起了我。
“你放开我,我身上脏!”
我的声音轻如蚊虫。
萧子墨却没什么表情的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和我说这个?还疼吗?”
“疼!”
感动,夹带着羞愧,让我将头扎进了萧子墨的怀里。
这么肮脏的一个我,怎么好意思去看别人的表情?
韩毅的声音突然传来。
“今天是初一。”
“所以呢?”
萧子墨看着他,冷冷的开口。
“看来沈梦灵的这个本命蛊是金盏蛊。”
韩毅叹息了一声说:“金盏蛊是由很多的毒虫放在一起,互相厮杀之后,存留下来的那一个。然后放在地下封存十几年,成为一个金盏。因为一直处于阴冷潮湿的地方,所以性子比较暴躁。这种金盏蛊可以延年益寿,可以做本命蛊,但是前提条件是,吞服下去的人必须能够控制住它。万一控制不住,就会被金盏蛊反噬,然后暴毙而亡!”
听韩毅这么一说,萧子墨的眸子瞬间皱了起来。
“可有解决之法?”
“听说有一种草,叫龙蕨草,可以压制住这种金盏蛊。也可以稍微的驯服,但是,龙蕨草必须是矮骡子带过的那种才有效。通常这种草需要去生苗的寨子里才可以找到。”
韩毅的话让萧子墨的气息有些不稳。
“什么叫生苗?”
我的疼痛快要把我折磨死了,为了转移疼痛的注意力,我不得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韩毅所说的话上面来。
韩毅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苗疆,分生苗和熟苗。熟苗是那种搬出寨子,和汉族的人交往,居住,然后繁衍下一代的族群。他们和现在的社会接轨,已经慢慢的适应了现在的社会体系。可是生苗,就是那种住在深山寨子里面的,和外界毫不交流,固步自封,自食其力的那些苗人。他们养蛊,练蛊,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们背靠大山,和很多毒虫打交道,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而龙蕨草就是在那种地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梦影已经成这样了!”
萧子墨多少有些烦躁。
疼痛让我的视线有些迷离。
我看不清楚萧子墨的脸,但是从他的口气里,我好像听到了他的愤怒和不安。
我会死吗?
很少看到萧子墨这个样子。
就算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萧子墨这样。
如今他这样的不安,是因为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