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听到这话,稍微放下一点心,但是江姨娘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甚至还想陷害忠远候府的小姐,是不能再继续留了。
江姨娘显然看到了相爷眼中的杀意,想要再求一下,却听到元锦玉悠悠道:“江姨娘说话之前,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自然就是元莹玉和元赫丰。换言之,你不想死是吗?那也好,你不死,你的一双儿女就要死。
事到如今,你该如何抉择呢?
江姨娘终于是一脸死灰的坐在了地上,半句话都不再说了。她不能让两个儿女死去,虽然到了最后关头,她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帮她一把。
儿子就更是了,压根没出现过。
江姨娘也想问问自己后不后悔,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自己养了二十几年啊。
相爷终于缓缓开口,就像是再给江姨娘一个审判一样:“来人,江姨娘身子不好,给她抬到西院去。”
西院有一个破落的屋子,很多年都没有修缮过了,相爷让人将江姨娘抬到那里的意思,别人可能不知道,元锦玉却看的一清二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处死江姨娘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随便扔到个屋子中,过一段时间后,再说江姨娘是病死的,也不会让人怀疑。
这大户人家,病死的姨娘侍妾多了去了,谁会追究相府这么一桩?
江姨娘再被抬走的时候,深深的凝视了元莹玉一眼,却发现元莹玉跪在地上,始终都没有看她。
一滴眼泪终于流出了眼眶。她这么多年,为了争宠流下过不少眼泪,但到底是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而今日的眼泪,却是比以往都要苦涩太多太多。
下人将江姨娘抬走了,相爷又吩咐着:“你们四小姐也病了,送她回屋去休息!至于二少爷,让他现在就收拾东西,提早去东域赴任!”
下人们将软得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四小姐给扶走了,屋中就只剩下了元锦玉和相爷两个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沉默的很是诡异。
元锦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跪了下来:“请父亲恕罪。”
姜还是老的辣,之前她谋策的那些东西,相爷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今日的事情,摆明了是自己给这母女两个下了套,相爷不会看不出来。
既然瞒不住,她还是早日承认的好,也省得相爷再迁怒自己。
“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了哪里?”相爷在面对元锦玉的时候,着实是有怒气的,但是却不敢撒在元锦玉的身上。这是未来的宁王妃,他就算是不怕元锦玉,也要忌惮着宁王殿下和长公主。
元锦玉跪在地上,回答得恭敬:“将父亲找来听江姨娘和元莹玉的谈话,是女儿越距了,但是她们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今日若不是女儿去阻止,说不定忠远候府的小郡主,名声就要毁在她们二人手上。女儿认为她们互相勾结,花言巧语蒙蔽父亲,戕害父亲骨血,杀害姨娘,是为不贤不良,想要迫害小郡主,是为无淑无德,女儿将相府在首位,将父亲放在首位,还请父亲明鉴!”
元锦玉一番话,已经将话锋改变了过来,从她最开始请相爷赎罪,倒是指出江姨娘和元莹玉的一桩桩罪过。相爷还能怎么说?那江姨娘和元莹玉都已经认罪伏法了,自己难不成还能不分青红皂白,怪罪元锦玉不成?
他只能长叹了两口气,对着元锦玉道:“今日的事情,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
“女儿晓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出去宣扬什么。
而且元莹玉是不洁之身,恐怕以后还有她受苦的日子呢。自己还不急。
相爷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让本相静一静。”
元锦玉不敢耽搁,对相爷行了一礼,这便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