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舰队掀起大练兵的同时,福建水师同样密锣紧鼓地进行训练。
在中左所(厦门驻军的官方称法),福建各地部队陆续到来,同样展开了紧张的训练。
这次巡抚朱一冯雄心勃勃,要干票大的,重新演绎当年福建人打跑澎湖荷兰人之事,从而名垂青史。
因此福建水师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大方得紧。
海防总兵俞咨皐却远比他头脑清醒,私下与幕僚道:“东南府主力舰都是红毛番的夹板船,舰大炮猛,不容易对付,且大海茫茫,再多兵船也是白搭,朱巡抚一心求战,兵凶战险,他难道不知道吗?亏他还是两榜进士出身!”
他苦恼地道:“应该稳妥为上,如今我们的人进不去,东南府的情报匮乏,这仗不好打啊。”
正是如此,东南府是颜大少当大龙头,理论上整个东南府都是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外来贸易只能到北港,其他地方一概军管!
船只不经允许到了军管区,一概扣船没商量,所有的人员统统送沙场劳动改造。
而在北港,狗群密布:军装警察、便衣警察、朝阳大妈,联防联治,连只苍蝇都飞不过。
福建水师根本不知道东南府的情报,而东南府却很了解他们的准备工作,以时人的观念,哪有什么防谍意识,就算有,福建这地方能够防得住情报不过海吗?
而且,由于官场腐败,各支部队久不操练,俞咨皐也想着兵贵神速啊,但是他没办法动兵,他的兵素质太差了,打炮不准、弓箭不良,跳帮过去作战而胆怯等等,什么。
对比东南府军舰打炮的速度、看到他们的船速,嗯,说到船速,他也曾经在岸上高台眺望,发现东南府军舰跑得飞快,明显是训练有素,自家的兵船远远不如!
没办法,只好训练呗。
再有跳帮作战,用枪用炮,都要熟练,他捺着焦急的心思,终日催促部下练兵。
而他的部下,怨声载道,好好地在福建沿海缉私,欺负一下那些光屁股没衣服穿的小船渔民们,钱多,工少,无危险,多好!
干嘛要打生打死的,还要打过海峡去,风大浪大的,万一挂掉了,朝廷兵部哪有什么抚恤金,又不是不知道朝廷的德性。
有大把的人说风凉话(嘿嘿,东南情报局在行动!):朝廷的大官为了自家的乌纱帽更上一层楼,不体恤小兵的死活,这台湾是化外之地,从来都不被朝廷管到的,哪管得这么多,居然多事要过海峡打仗!
于是,还没开战,福建水师已是不良状况频出:磨洋工、装样子、偷懒,说怪话的大有人在,训练不积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相比于东南府推行的“月月火水木金金”疯狂练兵,还没有开战,胜利的天平倾斜向何方,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