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看着赵秋明道：“相爷，您不能坐以待毙。”

赵秋明回神，又是一笑，说：“你这话说得倒是直接。”

武振道：“相爷，下官不用多久，可能就被罢官归乡去了。”

“他们连你也不放过？”赵秋明看着有些诧异，说：“顾星诺不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啊。”

武振苦笑，道：“就算他顾星诺不是，其他人未必就不是了。”

赵秋明叹了口气，说：“我如今这番境地，对你们我是无能为力了。”

“相爷，”武振身子往前倾了倾，把贤宗命玉小小去朱雀赴厉啸远五十寿宴之事，跟赵秋明说了一遍。

赵秋明一言不发地听武振把话说完，才道：“就算公主离京远赴朱雀，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啊。”

武振身子往倾得都要趴到赵相爷的床榻上了，说：“圣上备下的寿礼里，有一尊红玉朱鸟。”

赵秋明的目光一跳。

武振直视着赵秋明的双眼，低声道：“下官看到这朱鸟了，形似凤凰。”

赵秋明沉默。

“当年赵妃娘娘生下六皇子时，圣上赐给娘娘一尊红玉凤凰，”武振道：“不知道是不是与这尊红玉朱鸟相似。”

“这尊朱鸟的样子是如何的？”赵秋明问道。

武振进屋时就看见一旁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听见赵秋明问这话，武大人走到了桌前，提笔就画下了那尊红玉朱鸟。

赵秋明看着纸上的朱鸟，也没跟武振说像还是不像，只是一笑道：“你的画功未减。”

武振道：“相爷以为如何？”

“你回去吧，”赵秋明道：“多谢你在此时还愿来看望我。”

武振还想说话，但看赵秋明闭上了眼睛，只得起身，冲赵秋明行了一礼，放轻了脚步，退了出去。

“管家，”赵秋明在武振退出卧房之后，才开口命门外的管家道：“送武大人出府去。”

“是，”管家忙应了自家相爷一声。

武振被管家送出了赵府，坐进轿中后，武振感觉热，抬手想解领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这个时候颤抖得厉害。

“大人？”长随在轿外问。

“回府，“武振说了一句。

轿子被抬起，晃悠着离开了赵府。

武振把双手紧紧地缠在了一起，翻身的机会他给赵秋明送去了，就看赵秋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赵相叱咤奉天朝堂这么多年，武大人不相信赵相爷没有这个破釜沉舟的魄力。

赵秋明拿着画纸，久久地注视着黑墨画成的朱鸟，这跟赵妃的那尊红玉凤凰极为相似，“凤凰换朱鸟？”赵秋明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果因为一尊错送的凤凰，可以让玉玲珑死在朱雀，这倒真是他放手一搏的机会，毕竟只有除去玉玲珑，顾家，英年允这些人才会群龙无首。

将手中的画纸狠狠地往手心里一握，赵相爷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