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急忙点头,小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楚绿衣无语,只淡定地笑道:“你母亲的身体有起色了吧?”
乔御深起身走到她面前,距离不过三尺。
“嗯,好多了。下月我带她来,你继续给她针灸……”
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陆琰似乎看不下去,觉得心口憋闷,正要上前,门口突然响起赤练的声音,原来,王府有事,赤练得了侍卫传来的消息,急忙赶来禀告。
陆琰的脚步一转,最终还是调转方向,走出饭厅。
乔御深见状,暗暗得意,却被楚绿衣瞪了一眼,楚绿衣摇摇头,一脸不赞同之色。
“嘁,绿衣,你还指望我跟他和睦相处不成?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乔御深悄声嘀咕了一句,却被楚绿衣耳尖地捕捉到。
楚绿衣忽然奇道:“他可是九王爷,你为何不惧?莫非,你的倚仗是乔太师?”她煞有介事地打量乔御深几眼,似乎要看穿他,眼中也露出一抹深思。
乔御深讪讪地笑了笑,这次,他似乎真的有些委屈。
“你真的不了解我呐。不过,没事,以后会让你见识我的真实世界!”
乔御深一边大大方方地说着,一边大步出门,身姿悠闲。
楚缘的小手在空中摇来晃去,一脸不舍之意。
楚绿衣立在后面,目送他离去,忽然来了一句:“以后请叫我楚大夫,谢谢!”
这时,乔御深赖皮的笑声穿过天井院子,不远不近地传来,他笑得有几分恣意潇洒。
“窈窕绿衣,君子好逑!”
红袖扑哧一笑,无奈地摇摇头,楚绿衣也深觉无奈。这时,她发现九王爷已经离开。
“这王爷真是大忙人呐。”红袖瞧着楚绿衣若有所思的脸色,故意试了一句。
楚绿衣却忽然冷哼一声,目光变得寒如霜雪。
她上前抱起楚缘,将女儿带去沐浴。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宁大侠也告辞离开,十一丢下筷子,不再埋头大吃,而是紧紧跟随二师父的步伐,将他一直送到保和堂外面。
待十一回来,就看到红袖坐在走廊里,满目忧思。
十一突然想起那天早上,红袖独自用药王谷的信鸽送信,他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孰料,红袖不答反问:“你忘了临行之前药王师父的嘱托?绿衣在药王谷待了四年,虽然时间不久,却和药王师父颇有情义,绿衣的身世估计很复杂,我不能放任这些权贵名流打着求诊的名义,故意接近她……绿衣有仙人之姿,药王师父早就料到,会引起轩然大波。”
十一觉得奇怪,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敷衍的意思。
可是,红袖不再解释,径直离开。
一夜无话,隔日清早,中了月牙虫之毒的病人纷纷赶来购买保和堂出品的药包。
红袖和十一忙得不可开交,待送走中毒者,他们细细清点药费。
十一忍不住欢呼一声,俊秀的脸上满是得色。
这日,楚绿衣只接待了二十个病人,这个临时规矩竟然是九王爷替她定下的,这些病人见九王爷出面干涉,不敢微词,只得接受。楚绿衣正好省去一桩心事。
毕竟,这几日,她实在繁忙,无暇分身。
现在保和堂处于风口浪尖,求医的病人,看热闹的路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这门口整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甚至比某些达官贵人的府邸还要受关注。
楚绿衣看诊完毕,和红袖呆在一起翻拣药材,十一和楚缘去了后院磨药粉。
“绿衣,今天光卖药包,就收了三百两银子!”
楚绿衣对钱财并不看重,闻言,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
红袖却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加上之前九王爷送来的酬谢之礼,保和堂的收入已经达到万两白银了。长此以往,咱们不必回药王谷,就留在京都赚钱吧。药王师父不是最喜欢搜集珍稀药材么?现在有了钱,大可以雇人去雪岭沼泽寻觅那些难得一见的药材,对了,还可以给药王师父做几件貂皮大氅,我看,上次九王爷穿的那件就很气派……”
楚绿衣无语,纤长如玉的手指飞快地穿梭在各色药材之中,神色愈发清寒如雪。
待红袖絮絮叨叨地说完,楚绿衣幽幽地叹了口气。
自家丫鬟待人疏离,可是,一旦提及药王谷,她必会打开话匣子。
其实,这便是她们之间最大的牵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