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萧逸,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好不好?他的小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上官云清的事情,就要用这般卑微、讨好的姿态去乞求上官云清的谅解?她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心,选择了她所爱之人,这哪里就有错?
他萧逸本来就比上官云清优秀,至少,秋儿当初在康宁宫公开拒婚,他就没有这般作死作活。所以,他的秋儿眼睛当真亮,愣是选择他而弃了上官云清,这样一个惺惺作态的男人,若秋儿真随了他,还不被他欺负死?
可是,既然选择了他萧逸,这该死的小女人怎地还一门心思扑在上官云清身上?便是她是医者,是不是也太尽责了点?难道她看不见他很不爽吗?
萧逸恨得咬牙切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低声道:“本王若是云清,当主动消失才对,平白在这里招人嫌,惹本王不快,也惹秋儿伤心,这不是害人害己又是什么?”
话一说出口萧逸就后悔了,秋儿是个敏感的人,最是爱憎分明,此时她对上官云清满腔愧疚,他却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她恼了可怎么好?
果然,沐之秋倏地一下转过头来,冷冽的目光刀子一般戳在了萧逸的心上。
“秋儿?我,我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唉!我……”
完了,她的秋儿一定觉得他是个小鸡肚肠之人。
闭上眼睛,萧逸竟心虚得不敢与沐之秋对视。
腰上忽然一紧,已是软玉在怀。
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沐之秋心疼的眸子。
“逸!这一路上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嘿嘿!我很开心,开心!”
他怎么还会委屈?他的小女人当真爱憎分明,便是他如此雪上加霜,她都不恼他,萧逸受宠若惊。当下又是懊恼,又是悔恨,却又激动快乐得想要欢呼,一颗心忽地飞到天上,又忽地掉在地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大喜大悲。
将头轻轻靠在萧逸的怀里,沐之秋叹了口气,“我平生最恨不专情的人,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处处留情之人。萧逸,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这哪里是秋儿的错?你又不知道云清喜欢你。”
“唔!”这倒是,若是早些知晓,她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到底,还是我将云清害成了这样。”
即便不是云清,又有几个男子能逃得开他的小女人?萧逸腹诽,幸好是云清,若是换成其他偷鸡摸狗龌龊不堪的小人,自己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呢!
“秋儿不是说过堂堂正正行事,清清白白做人么?人活一世,岂能事事如愿?云清虽温柔可亲,骨子里却孤傲得很,你一味讨好内疚,他又岂会开心?”
沐之秋愣怔一下,“云清是那么好的一个男子,他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而不是我这样的浊物。可他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还多次救过我的命,我对他即便不爱,却也不是无情。看见他因我伤心,我岂能不内疚?”
“唉!”轻叹一声,又道:“幸亏你还在我身边,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所以,萧逸,你千万不要生气,你若是不开心,我会觉得压力很大!”
萧逸愣住,他也给她造成困扰了吗?他竟误解她了。但她怎能说她自己是浊物?若她是浊物,那他又是什么?这般妄自菲薄,是想寻求心理平衡么?原来,他的小女人也有如此自欺欺人的时候。
想都不想,脱口说道:“秋儿说得不错,云清品行高洁,原该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配他。秋儿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只可惜,为夫亦是这世上罕见的好男儿,甚至比云清还要略高一筹,怪只怪这世上只有一个如此美好的沐之秋,而她的眼睛又是雪亮的,一下子就看中了那个世间最罕见的好男儿,偏偏为夫也是个自私霸道、不能容人之人。所以,没办法,只能委屈云清了!”
有没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他究竟是在夸赞上官云清还是在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那么严肃的话题,怎地被萧逸一本正经说出来就变得如此有喜感?沐之秋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被萧逸这么一闹,沐之秋原本郁闷沉重的心情竟舒畅了许多。
不由抬头在萧逸的下巴上吻了一下,“你不怪我就好,我只是不想让你误解,我对云清之心,真的是天地可表!”
本来是感动下的示好,只是,她突然这般热情,立刻让萧逸激动得眼睛发亮,“我信你,我怎会不信你?”
一把将松开他的小女人拉回来,单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已掬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了下去,“下船之后,为夫就再也没有尝过秋儿的味道,秋儿可知,为夫想你想得好辛苦!”
这话透着无边的委屈,就像迷路之后被母亲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正在撒娇地哭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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