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难舅舅,舅舅再考虑考虑。就算是死刑犯,临终前是不是也该让他死个明白?所以我希望舅舅能给我一个机会,您若是担心群臣不满,可以派出褚国最好的仵作监督秋儿验尸。秋儿已经掌握了证据自然不会耍诈,秋儿只求明日舅舅给我一个声辩的机会,到时,我自然会让尸体说话,还我们一个清白。”
“让尸体说话?”
“对!”沐之秋点头:“舅舅只要允诺我明日助我一臂之力,在开斩前让我当众验尸,我自然有办法扳回局面。那样,我们才能接着谈第二笔交易,天凌表哥也才有生的希望,不是么?”
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给褚云鹏行了一礼,沐之秋胎教便走:“言尽于此,请舅舅送我回牢里去吧?”
“慢着!”褚云鹏大手一抬,挡住她,“既然迟早都要谈第二笔交易,秋儿何不现在就跟舅舅谈好?”
“呵呵!”沐之秋笑了,笑得极其奸诈,让褚云鹏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若是舅舅明日不助我们,我被咔嚓一下砍掉了脑袋,那这第二笔交易岂不成了舅舅手里欺负我静安王朝的底牌?与其什么好处都没得上就白白便宜了野心勃勃的舅舅,倒不如等明日事情澄清之后我们再谈!”
褚天凌哭笑不得,什么公平交易?什么被他这个舅舅威胁,到底是谁在威胁谁啊?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究竟是占着主动权。明日他若不助他们洗脱罪名,那还谈什么天凌?
这个刁蛮难缠的小丫头,真的是自己那个乖巧温柔的妹妹生出来的么?除了长着一般无二的脸,不管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还是周身的气度与说出来能吓死人的话,秋儿与阿芳完全就是两个人。不过这孩子当真灵动得叫人心疼,难怪天凌如此痴迷她。
“罢了,罢了!朕便看看明日你能带给朕什么惊喜来!”
第二日辰时刚过,沐之秋四人便被押出了大牢。
此时,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人想逃走都属举手之劳。但四人未做任何反抗,由着侍卫们将他们五花大绑至刑场。
一看见刑场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长溜棺材,沐之秋便知道她赢了。舅舅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可信之人。
见他四人被押上来,昨夜第一个向褚云鹏发难的老臣突然冲出队伍扑过来,“妖女!残害我褚国黎明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尚未扑至跟前,脚下不稳,猛地来了两个后空翻,老臣又跌了回去,可怜一个五六十岁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硬是愣怔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噢!她的夫君可不可以别这么骚包?谁都知道他很强大,但被五花大绑还能用真气隔空打人,萧逸这厮是不是牛逼的过头了点儿?
唇角一勾,沐之秋轻声低语:“嗨!他们都看着呐!”
萧逸本来气得脸色铁青,正想着要不要继续收拾这个不长眼的老不死,宝贝娘子却突然在耳边嬉笑撒娇,抬头便对上她俏皮的眼神,萧逸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骨头已经酥了一半,“等回到大牢,为夫让他们看个够!”
“看什么?”
萧逸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的唇角却不由地弯起来:“秋儿难道没想过黑漆漆的大牢最适合与为夫做点什么吗?或者,其实秋儿更喜欢一张床?”
噢!这个不要脸的,上个刑场都能调戏她,她不过是想提醒他一下别做得太过让人发现,他也能趁机钻空子。这厮的脸皮该有多厚啊?要知道这刑场上可是高手如云哪!万一一不小心让人认定靖王妃与侍卫私通,估计在砍头之前,她会被褚国大臣们的口水淹死。
老顽童的脸上虽然没反应,但眼眸却跟探照灯一般忽明忽灭。话说,这小两口能不能别这么腻歪啊?萧楠武功差听不见,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连上刑场都要打情骂俏,秋儿和逸儿是想吓死阎罗王吗?
看看自以为没人能发现他们互动的萧逸和沐之秋,再看看跌得鼻青脸肿晕头转向的老臣,褚云鹏哭笑不得,不由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人犯?尔等可有话要说?”
人犯?差点听成了人贩子。舅舅?您可太有才了,昨日您好像还叫我秋儿来着,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人犯?好歹咱还顶着靖王妃和定邦使君的名号不是?
不过只要舅舅让她说话,就算叫她猪贩子,沐之秋也能接受。
“皇上?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本王妃斗胆问一句,皇上昨日在国宴之上突然发难,现在又将我们押至刑场,到底为何啊?”
“妖女!”那老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顾不上疼痛,脱口道:“静安王朝的虎贲军杀死我黎城五万百姓和驻守将士,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敢问这位大人?你说杀死黎城五万百姓和驻守将士的是我静安王朝的虎贲军,可有证据?”
“自然有!”抖抖索索地从袖袋里摸出一物丢过来,老臣怒道:“这是我朝威武将军冒死送回来的东西,你可敢说不是虎贲军的?”
揉揉被侍卫们弄疼的胳膊,沐之秋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抖开看了一眼,道:“不错!此物确实是我虎贲军的战旗,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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