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雪笙道:“小姐为什么要放她们回去?”
“她们是一群可怜人。”步天音的语气有些戏谑,“她们离开以后高兴吗?”
雪笙顿了顿,才语气古怪的说道:“简直是如释大负,不过秋竹可能就要哭死了。”
小姐欺负人到如此地步,她也算是开了眼界。
步天音啼笑皆非:“那怎么办?我不留下来一个做饭,你和南织谁会做么?”
雪笙一本正经的说:“南织正在学啊。”
“那送衣服到洗衣房,收衣服等细活儿呢?”
“这不都是南织在做嘛!”
“出去跑腿?”
“有南织啊……”
“收拾屋子?”
“有南织……”
“雪笙,你真的好懒……”
“小姐,你不觉得自己也很懒吗?”
步天音呵呵冷笑了两声,板起脸,佯装怒道:“真是反了你了,竟然敢跟本小姐顶嘴!”
“哎呀!”雪笙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南织,你的剑碰下来一个柿子,左边!”
雪笙说着就站不住了,飞身过去,完全把步天音忘在脑后,接住南织不小心碰掉的那个柿子,在步天风的赞美声说,拉着二人跑向小厨房:“走,我们去做柿子饼吧!”
步天音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的嘴角抽了抽,雪笙,你确定不是南织做着你和臭小子看着么?
忽然觉得南织好可怜,可是,小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不一会儿,小厨房那边传来各种欢声笑语,遥想南织刚来的时候,清清淡淡的性子,如今真的是近墨者黑了,不敢想南织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步天音望了眼天色,也觉得是时候去做自己的事了,这时,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几秒后花如夜出现。
花如夜手中居然又拎着一坛酒,这坛子看起来便与众不同:坛身是白玉色,质地细腻,其上勾勒青云纹,坛口的封纸用以金线缠绕。步天音定睛一看,那真的是纯金线。
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花如夜,后者勾唇一笑,自豪道:“与皇兄他输了,这坛子老酒就便宜了我!”
作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花清越的东西不能随便碰。何况他那种智商,跟人打赌又怎么会输?即使输了,也是他非奸即盗,有意为之。
花如夜往软榻上一趟,酒坛抱在怀里,就是一副在自己家热炕头的随意模样。步天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诡异,他一挑额前碎发,自恋道:“莫非我的小阿音移情别恋,爱上我了?”
步天音冷笑道:“谁给你的自信?”
“天生丽质,自信也是与生俱来的。世间如果没有长歌这个人,与你最般配的一定就是我。”花如夜明眸闪过狡黠的光,步天音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有张红木矮几,他几步行过去,拿过矮几上倒扣的杯子,倒了两杯酒出来。
酒坛开封,老酒清醇醉人夹杂着甜香的味道便飘了出来,步天音抬眸瞅了一眼。
花如夜这架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他赖在这里,她也没有办法出去。步天音看着他端着杯子放到鼻下嗅了又嗅,眸色幽沉,没有说话。
这世间如果没有云长歌,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这世间若没有步天音,又当如何?
然而没有如果,过去都是他们一步步走来的,不论好坏;也不存在般配与否,缘分一旦到了,剪不断理还乱也仍然会爱上。
“北海之上生长着一种神奇的树木,十年开一次花,十年结一次果,传闻用这种果子酿成的酒,喝了能让人忘掉忧愁。我的小阿音,你不是说要跟我倾杯不醉?择日不如撞日,眼下如何?”
花如夜脸皮太厚,即使步天音与他毫不留情的挑明讲过,他仍然丝毫不为所动,一口一个“我的小阿音”的叫着,步天音听得耳朵都起茧子,懒得搭理,也就任由他去了。
面前的酒清澈见底,酒香一缕一缕的沁人心脾。步天音一只手轻轻点了点杯子,心里默然一笑,道:“光是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们玩儿个有趣的。”
“哦?”花如夜果然来了兴趣,眯眼问道:“怎么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