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的时候,步天音正在和绾姬、羽姬三个人斗地主,旁边围了几个觉着新鲜看热闹的宫女和太监,步天音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起初大家玩的好好的,她平易近人,绾姬和羽姬就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也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觉得这东西好玩儿。突然一下,大家的脸色蓦地一变,看向步天音的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大家恐惧的东西一样。
步天音回过头去,同时身后传来一行人齐齐的声音,透着一丝恭敬和害怕:“参加白公子。”
白公子理也未理会他们,径自扯了步天音的手臂就向外走去。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步天音挣扎了一下,突然堆了满脸的笑容,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娇滴滴的,麻麻的,叫得人骨头都酥了。
白公子嘴角抽了抽,终于看了她一眼,“别想耍花招。收起你这一套,在我这里没有用。”
“为何没用?”步天音眨了眨眼睛,被他捏住的手腕动了动,小手忽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她得逞的翘起唇角,柔声道,“师父不是也有生理需求么?并且对这方面的要求很苛刻。。。”
“苛刻?”白公子怔怔的看了她几秒,眼神竟然有些茫然。“苛刻点不好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浑身的冰冷气息被另外一种脆弱取代,隐隐透着一丝哀伤。
一个男人,在提起这种事情的事情,会哀伤。
难道,是他那方面不行?
步天音开口说道,“其实我听宫里头的人说了,你那方面可能有点问题,但是你也别气馁,像你这样整天阴测测的黑着个脸,就是肾虚啊。肾虚就补补呗,补上那么几次,你就找到感觉了,在床上是不是不得劲儿?”
白公子神色一怔,眸光顿时冷了几分。
他骤然松开她的手,看着她,冷冷道,“这些话,是你一个女人该说的?”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这已经是嘴下留情了好么。手上打不过他,她自然要在嘴头上找补回来。总不能哪里都吃亏,这不是她的风格。“男女平等,再说我说这些也是为你着想。”
“男女平等?”白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哼了一声,“谁告诉你男女平等的?”
步天音揉着手腕,吸了吸鼻子,道:“没有人告诉我,我胡说的。”
就知道跟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讲男女平等是对牛弹琴。
步天音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才觉得外面的温度实在是低得厉害,水晶宫里温暖得像春天一样,她只穿着见棉裙子,突然被他给拽出来,连件外衣都没有加。瞧瞧他,大冬天的只穿着单薄的长袍,清瘦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走了。他似乎耐寒,可是她冷啊。
好在绾姬想得比较周到,在第一时间把她的狐裘拿了出来在,这狐裘也是花里胡哨的,蓝色的底色,绣着各种各种繁复的花朵,百花之中还有一只昂首挺胸的凤凰。
谁都知道,只有王后才能够用凤凰图样。
步天音却没有注意,绾姬将狐裘给她系好,白公子已经越过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了,也没有叫她跟上去,步天音向绾姬道了谢,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跟白公子学个一招半式,可是她也梦寐以求过的事情呐!
不管北野望出于何种目的,让她去跟他学功夫,她都不能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到时候给云长歌看看,她也是超级厉害的好不!
望着步天音小鹿乱跳一样离开的步子,那些鲜花就像开在她身后一样。
女子妖娆的长发,灵动的身姿,还有那张,绝美妖艳的脸庞。
最重要的,是狐裘上的那只凤凰。
王对她,真的不一样。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就像天仙一样落到了王宫里。
绾姬站在原地怔了好久,才缓缓向殿里走去。
另一边,银月皇宫。
云长歌轻衣如雪,光彩照人。他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却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寒凉。“本宫的部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派去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人。”
他的人从来都是办事谨慎小心,万里挑一,宁缺毋滥的。
可是,就是这么多精明的手下,却看不住步天音一个人。
他,竟然失去了她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云长歌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流光百转,似有千万朵繁华盛开。
除非,是有人刻意截断了他的跟着她的人,否则,怎么可能会失去她的消息。
云楚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暗道不妙,公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就知道,任何猫腻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料事第一,料敌第一,任何人都比不过他。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沉默了一会儿,云长歌问道,“云中伤势如何?”
云楚道,“尚未清醒。”
云长歌点点头,“夫人呢?”
云楚咬了咬唇,低声道,“夫人至今未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