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随口胡诌:“不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会不会影响葵水,要是影响了,脸上会长痘痘。”
莲花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她走后,步天音就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云长歌分明没有在她体内……不,是她清醒的时候没有,那么,她累得晕过去之后呢?
那之后云长歌都干了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白公子的声音毫无征兆从身后响起,步天音回过头来,看见他竟然穿了件玄色的袍子。
他那么高,那么瘦,修身玉立仅仅用那件玄色的袍子包裹住,似乎风一吹,就能给吹走了。
步天音怔了一下,道,“想家了。”
“你的家……”白公子像幽灵一样,声音缥缈,行步无声,鬼魅般靠近了步天音,站在她身边,也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在金碧。”
步天音笑道,“是啊,在金碧。”
她不知道白公子知道她多少事情,不过无所谓,他知道什么都无所谓。因为他这样自傲自负自恃清高的人,可能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但是却守口如瓶。
因为,不屑于让别人知道。
“没有时间了。”白公子忽然说了一句。
步天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她,比女子还要美艳的脸上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说:“你之前答应他的,要替他杀人,明日,他会告诉你第一个杀谁。”
白公子口中的“他”,指的是他的王,北野望。
步天音俏生生的脸庞忽然一沉,很快,她便恢复笑容,“是呀,我答应过的。”
可是,她现在后悔了。
可能过不了多久,北野望气消了就会找医官给她把脉,医官这关好混过去,但是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她孤身一人,如果这皇宫要是没有白公子,她可以说来去自如,北野望没那么多时间管她。其他的人都是小喽啰,她要到外面去看大夫,不成问题。
然而,白公子才是个大问题。
出来之前,云长歌告诉过她,北野望勍敌不可小觑。
但是她为什么觉得白公子才是勍敌啊。
如果她要是真的怀孕了,那么计划就又要有变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孩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在害怕?”白公子虚无的一声问,扯回了步天音的失神。
她慢慢点头,道,“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物。”
白公子道,“杀人不一定要用武力。”
步天音极为自然的接道,“还可以靠脑子。”
“但是如果对方的脑子比我聪明,就难办了。”
白公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坚定道,“那就用武力。”
他的语气肯定中透着一丝让人心安的感觉。
“他让你杀人必会给你时间去布局,明日起,我教你一些能快速提升你内功的法子。”白公子说完,便向殿外看去,那里有一个小太监,似乎跪了很久,看他们在谈话才没敢打扰。
他问道,“何事?”
小太监答道,“是郡主回来了,要找公子。”
“本座知道了。”白公子言罢,看了眼步天音,转身便走。
“师父!”
步天音忽然在后面喊他,他头也不回,脚下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何事?”
“明天带我出去玩玩吧,我快闷死了。”
白公子没有回话,没有人看到,他风姿绰约却一向阴沉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轻,很淡,似乎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了。
下午的时候,果然如步天音所料,北野望那个臭脾气的变态就消气了,然后带着医官来看她。
彼时步天音正在斗地主,这是她在这里的唯一娱乐活动。
北野望看到那些画得花花绿绿的纸牌,奇道,“这是什么?”
“纸牌。”
“哦?”
北野望来了兴趣,当下便放下尊驾与她们坐在一起,吓得那两个小丫头跪着不敢起来,他问步天音,”三个人就可以凑一桌?“
步天音眨了眨眼睛,表示是的。
北野望对着那两个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的侍女不悦道,“你们下去,喊绾姬过来。”
“奴婢遵命。”
两个人,如获大赦般逃离和玉殿。
不多时,绾姬来了,见到北野望行了一礼,步天音已经将牌张和基本的玩法告诉了北野望,绾姬看到殿内还有个背着药箱子的医官,问道,“张大人何故在此?”
北野望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来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他吩咐道,“你给她把一下脉,看看毒素彻底清了没有。”
“臣领旨。”
他说着就要用绣帕盖住步天音的手腕替她把脉,因为她如今是北野望名义上的女人,这些都是要避讳的。
其实她应该躺在帘帐里,只伸出一只手腕来才是标准的。
当着北野望的面,她突然将绣帕捏起来,不轻不重的放在桌子上,北野望不解的看向她,她冷笑道,“都看不出来我是中的什么毒,看毒素清干净没有,有什么用吗?治标不治本。想害我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她能害我第一次,就能害我第二次。她在暗我在明,看我好了没有没用,因为以后保不齐我还会中毒。”
她这一番话虽然是在做戏,她赌的就是北野望的脸面。
果然,北野望不疑有他,当下便让医官下去,说一定要查出害她之人。
这时,殿外缓缓响起一个声音,“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