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望回了自己的宫殿,望着空荡荡的殿顶发呆。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的提灯鱼群便会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游动着,场景那么梦幻美丽,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个女子和他并肩站在这里,一起观赏这天上人间独一份的奇景。
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的女人,到底会是谁。
步天音?
她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那样狠烈的女人,一旦爱上,便会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北野望发出一声喟叹,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他听到的瞬间人便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奔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宫侍打翻了灯盏。
他看着她,忽然面色一动,将她直接扛进了寝殿。
立时,殿内便传出女子急促的喘息声,几下过后,这低吟般的喘息声化为了哭泣一般的求救。
和玉殿。
北野望走后,步天音便将一众要进来伺候的宫人赶了出去。
她受够了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的生活。
她拔出匕首,用灵力止住了血,随后便用灵力将门窗封紧,她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伤口,反而靠在床头深思起来。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整张国色天香的脸失去了原本的生气,却依然美丽如初。
沉思间,她似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离之间,似乎有人在脱她的衣裳,她猛地睁开眼,却看见云长歌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步天音惊道,“我在做梦?”
“那你咬我一口。”云长歌说着,将手臂递了过去,放到她嘴巴前。
步天音一口咬了下去。
云长歌脸色顿时一变,要去勾她的下巴,她却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哼唧道,“你这个腹黑的东西呀,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云长歌的声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步天音推开他仔细检查一番后才发现,他受伤了。
胸口,跟她差不多的位置上,开了一朵血花。她眉头轻轻皱起,摸着那朵血花,幽幽问道,“怎么回事?”
“跟你没关系。”云长歌似乎猜到她想了什么,道,“无碍。”
“无碍个鸟。”步天音爆了粗口,伸手去扒他的衣服,边扯边说,“你别告诉我,是我的身体受伤,你也会受伤。”
“不是。”她动作有些粗鲁,伤口上黏着的衣料撕下来的一瞬间疼得云长歌轻哼了一声,步天音把他的上衣扒得干干净净,看清楚那是一道刀伤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声音有些凉,“谁伤的你?”
云长歌笑道,“我说了无碍。”
步天音白了他一眼,从枕头边的盒子里取出药瓶来,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应该是刚才云长歌去翻她的伤口,感受到那厮的目光有些不纯洁的徘徊在她半解的衣衫上,她瞪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云长歌在她心里一直都很很好很强大的样子,似乎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他这么突然的受伤,步天音不得不怀疑。
她用丝帕给他勉强清洗了伤口,云长歌要给她先上药,她却不让,最后拗不过只能退了一步,让他说出是谁伤的他,她才会配合的上药。
云长歌美眸闪烁,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是我娘。”
靠。
碍于这是云长歌他麻麻,步天音只能在心里爆了个粗口,她几乎都可以想得到是因为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云长歌跟他麻麻起冲突,十有八九是因为她,然后再十有八九是因为她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步天音失神的时候,云长歌已经给她处理好了伤口,她这一刀刺得并不深,只是流了好多血,看来她对自己还没有那么狠。云长歌勾了勾唇,给她擦药的手指就有些不老实。
结果被步天音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掉,她近乎粗暴的给他也包扎了起来。与她的相比较,他伤得就重了些。
云长歌他那个娘,真的让她无语了,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能这么狠。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看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虽然这是在东壤王宫,两个人都还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此情此景竟是甜蜜的。
就在殿里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云长歌的面色陡然一变,步天音还未感觉到什么,只听到砰一声巨响,和玉殿主寝殿的水晶殿门被人从外面劈开,白公子一脸阴冷的站在门口。
步天音的余光已经看不到云长歌了,他比她反应要快,应该是感受到白公子出现的一刹那便隐藏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眼见着白公子向她走来,她突然心生一计,厉声喝道,“你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