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被他捉到凌迟处死,也好过现今这样的状态,生不如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面走道上传来说话声,是宗静薇刻意的嗓音:“子骁,我们也早点休息吧,人家累了……”
南溪的心就像被一只冷凉的手勒住,不禁缩成一团,把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心底的恨冒上来。
偏偏脑海里还闪过这两天与林子骁缠绵的情景。
痛苦像一只可怕的八爪鱼缠上来,把她快要勒得喘不过气。
眼泪忽然就涌出来,湿了被面。
随着一个关门声,走道上重新安静下来。
南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得越来越不能自已。
真的太残忍了,这样的折磨。
她恨林子骁,恨得心都碎了。
忽然嗒的一声,客房的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南溪怔住,止住无声的痛哭,脸在被子里顿住,半晌才下意识地往被子擦掉眼泪,转过头并坐起来。
却才在刚看清林子骁的那一刻,就看见他反锁了门并把灯关掉!
南溪这下是彻底惊住,僵在那连声音也忘了。
林子骁往她走过去,在黑暗中抱住她。
南溪颤了颤,被他温暖的体温淹没。
“哭了?难过了?”他的声音非常轻,在她的耳边,那么轻柔,那么亲密。
南溪的眼泪顿时又涌上来。“你,这是干什么?”
“来确认你有多在乎。”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内,寻找她的体温。
这时门锁突然被人在外面试图旋转而发出轻微的声音。
南溪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
林子骁却低笑一声,把南溪搂得更加紧密。
“你,你这是要玩火吗?”南溪真的急了,低声警告,用力推开他。
“她不敢进来。就算她能打开这门,她也不敢进来。”林子骁把挣扎的南溪搂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太过分了!”南溪气极。
“南溪。”他却在黑暗里唤她,声音仿佛施了魔法,叫她不觉定住。
“告诉我,你是不是妒忌了?这里,是不是也难过了?”他的手抚向她柔软的心口处,那里心脏就像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现在正突突地激烈地跳着。
眼泪又要滑下来。
南溪抽噎一下,忽然埋头在林子骁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一口。
他僵了僵,却闷声笑起来,身体也笑得直抖。
笑完,他的呼吸摒住,低头寻她的唇。
南溪躲闪着,不觉被他压到床上。
“不要,讨厌!”她低声说,带着哭腔。
但她的话没法继续说出来就被他含住了唇。
呜咽了两声,连这呜咽最后也被他吞了下去。
虽然那么愤怒地跟他博弈,各种的抗拒和推搡,最后还是牢牢地被他钳制住。
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南溪哽咽着,在他身下压抑痛哭。
“我跟她离婚。”林子骁在黑暗中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说。
南溪惊住,他说什么?眼泪却越发肆意流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说话,让林子骁突然又产生了自我怀疑,不由扣紧她的肩膀,问:“我要不要跟她离婚?”
她仍是不说话,她根本就说不出话。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她的心里就像翻涌的海,又乱又急。
林子骁的心里顿时又漫上惶惶的感觉,不禁恼怒地,不安地将她更力地嵌到他的身体里,沿着她的脖子烦躁地吻,“哦,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那就算了!”
“我们就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他火气突然上来,动作变得十分不客气。
自言自语的蠢样叫他懊悔万分,脸面无光,有种恨不得撞死的感觉。
南溪在他的冲击下,竟然第一次有了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她为什么会突然就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对她是在乎的?
眼泪忽然又汹涌起来,她抱住他,哽咽出声:“哥……”
林子骁一下僵住。她从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抱他。
“哥,跟她离婚吧,要不,就放我走!”
南溪紧紧搂住他,主动地缠上去。
眼泪就像海水一样汹涌而出,仿佛要把她淹没。
林子骁的脑海突然间一片空白。
她的声音,她湿漉漉的眼泪,还有她滚烫的体温,她紧紧缠在他身上的胳膊……
一切仿佛浪潮一样向他冲来,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