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梅竹马,对你够痴情的。在监狱里待了四年,他还这么痴心。顾风尘……”余焺捏住我的下巴,与我对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吸引力?”
我耳朵一阵嗡鸣,强忍着笑:“他只是心里愧疚罢了。”
“愧疚?趴在他背上,很舒服?”余焺边说,边用手摸着我的脸,“嗯?舒服吗?”
浑身僵硬,却哑口无言,我知道,多说无益。
叮……
短信铃声响起,我下意识往屏幕上看,是小野发来的信息,大致内容不过是道歉而已。
道歉?
我把手机放到一旁,伸手抓着余焺放在我脸上的手:“余焺,如你所说,我的人是你的,逃不掉,走不开,你不必在意这些,就算我是傀儡,也给我一点自由。”
这句话我是鼓足勇气才说出来的,他冷漠地从我脸上把手拿开,站直身子。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是他婚礼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绮颖在茶坊跟我说,她和余焺快结婚的时候,我要为至少还有一段时日,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而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情人,第三者。
也从那天起,我被困在医院,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每天会有人来打扫,送饭,换药。
却不允许我踏出这个病房大门一步。
就连他们的婚礼信息,我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电视上说,他们婚礼那天,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都会前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各种照片,余焺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却自带吸引眼球的光环。
而白绮颖,不管是挽着余焺的胳膊,还是待在离他有一定距离,她的视线中,永远只有他。
自已一个人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她明眸皓齿,永远带着最温柔优雅的笑容。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余焺,能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想想顾淼从前让我嫁给余焺这个荒谬的梦想,还真是可笑,痴人说梦大概就是讲他。
原以为,我会在这个病房中待到暗无天日,或许余焺已经把我忘了。
没想到,他婚礼的前一天,病房突然闯进一拨人,为首的那个至少有一米八多,手里拿着黑色的手枪,枪口指着我。
“你们要做什么!”我下意识认为是余焺的人,是他让人来杀我灭口。
终于想起我了吗?
终于玩腻我了吗?
“顾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未收的黑衣人留着裸晒胡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枪指着我的头。
我有些害怕,却没有尖叫:“走一趟?去哪里?谁让你们来的?”
他或许没料到我如此淡定,愣了一下往前一步:“这不失你该问的。”
说完他就歪了歪枪口跟在他身后的人直接扑了过来,二指宽的骂声直接往我身上套。
“你们……唔唔唔……”话未完全说出口,一团东西直接塞到我的口中,压住了我的舌头,连合上嘴巴都成了奢侈,难受至极。
双腿很快被束缚住,刚刚有点起色的腿再次被捆绑住。
紧接着就被其中一个人扛着就往外走,刚才为首的那个,手中的枪依然指着我的太阳穴。
意料之中的是,整个医院长廊空无一人。
————
而我现在已经断定,他们绝对不是余焺的人。
被塞进车里几个钟头之后,又辗转到了船上,我隐约认为,这次要找我“喝茶”的人,绝对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明天就举行婚礼的余焺。
船舱不大,甚至比不上余焺给我的那套公寓。
我被连推带塞地推了进去,全程没有人给我任何好脸色。
而且那把枪,跟我太阳穴的距离,从来没有超过三公分。
视线暗淡下去的那一刻,我正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双手背在背上,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脸,但挺立的腰身显得气势稳重。
一个人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在他耳边言语几句,他转过身来,我脑子有些发懵。
太像了,他跟余焺太像了。
却不是余焺,也暂时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面色沉稳:“顾小姐,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来,虽有些失礼,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望见谅!”
失礼?
何止失礼!
双腿双手全被捆住,嘴里塞着东西,从医院辗转到这船舱,何止失礼!
我垂下眼没说话。
他看了一眼我身旁的人,那人伸手扯掉我嘴里的东西。
“你是谁!和余焺什么关系?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我一边大口呼吸一边脱口而出这句话。
他淡淡一笑,走近一些:“顾小姐很聪明,我是谁不重要,请你来只是做客而已。既来之便安之,还请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