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费璋云不想理会江寒的话拉住她,心头更是不满了,刚刚还将他看得这么重,现在又丢他在一边,这女人怎么回事。
“他生气,我要去看看……”
“那我也生气了,你不该安慰一下我么?我还受伤了呢。”费璋云再次打断她,哼着声音道。
一听他说受伤了她才想起来,两手拉起他的左手,纱布都己被血沾红了,然后拉他回房间,再取出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费璋云任她处理,享受着她的服务,心里倒是爽了起来,不悦也慢慢消了下去。
拆开纱布之后,看到他的左手己经被血染红了整个手背,手心也被沾有,而手背的关节处有点血肉模糊,看到这个简雪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心疼的问他,“疼么?”忍不住很小孩子气的吹了两下。
费璋云见她这动作,眼神柔了下来,右手搂她入怀,“傻瓜,是我自作自受,不怪你。”真的是他自作自受,不能怪她,谁让他怀疑她了,他现在才想明白,是江寒故意这么做让他误会她的。
简雪闻言一下子甩开他手,生气的道,“你活该,怎么就不是两只手都破皮破肉,一只手而己真是轻了!”气死她了,误会她也就罢了,还自残,他是自虐狂么!
费璋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微愣了下,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故作委屈道,“我错了,别生气了嘛,我不该怀疑你,真的不该,我该打。”于是他用右手打起了自个的脸。
简雪一见他这动作更加气了,朝他吼着,“谁让你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你有这资格么你!”
“那你打。”他又抓起她的手来打他的脸。
简雪怒瞪着他,抽回自己的手,一手点着他的额头,“你真是气死我了,除了怀疑我不对之外,还有什么?”
费璋云满是不解的望着她的脸,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想对,他除了这个之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么一想他才想起方正的话,暗自庆幸着自己没找女人泄火,不然他真的会后悔死。
见他一脸的迷惘样,她心头的怒火又蹭的一下子窜了起来,“还给我装傻!下次再敢自残,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璋云一听终于明白她在气什么了,原来是这个啊,有人关心真幸福,嘿嘿。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他很乖很老实的点头应着。
见他乖乖的答应了,她这才消气的继续给他处理伤口,包扎好手之后,再给他的脸上药。
啧,这么英俊迷人的脸被揍成这样真令人揪心。好吧,是他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先动,人家江寒也不会先动手,不过江寒最后那个动作真的让她心惊,他怎么可以有那么毒的心,竟然要将璋云推下一楼。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身体还一阵阵冷嗖嗖的。
“忍着点,不准叫。”她首次命令他。
费璋云果然很合作很听话的不叫也不喊,就任由她上药,虽然有时候力道大了让他疼得眦牙,但他还是没出声。
终于处理好了,屏着气凝着眉给费璋云上药的简雪重重的呼了口气。
费璋云什么话也不说的搂过她就深吻起来。
隔天,简雪要出门,被费璋云叫住了。
这几天费璋云因脸上有伤而待在家里办公,看到她要出门,忍不住走出书房拉住她的手带进书房里。
“要出去?”他还记得昨天江寒说的话,让她单身出去的话他不放心,可是他又走不开,让保镖嘛有点不可靠。
简雪点了点头,也没说去哪。
见她不想说去哪,他也就不问了,道,“那小心点,江寒可能……”
“你还认为江寒是有居心的?”
简雪问他这话的时候,想起了昨日江寒要推他下楼的那一幕,心里不禁不些怀疑了起来,再加上前些天尼拉德给她说那些话,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汤哥哥真的有居心。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逃避。
费璋云轻叹了口气,拉她到沙发坐下,抱她坐于腿上环着她的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总不可能无故诬赖他吧?你回头想想江寒与你相遇开始一点一滴,将所发生的事串连起来,你能想出什么来。”
简雪其实从来都没想过要怀疑江寒,所以她从没联想过江寒出现之后所发生的事。
今天费璋云让她想,也是因为昨日那一幕,所以她想了。
费璋云见她思考了起来,忍不住勾唇笑了下,执起她的纤手轻吻了下手背,不打扰她让她继续想。
“我还是觉得没什么……”简雪想完之后又道。
费璋云早知道她有一半会这么说,像是提醒似的说,“有一次你不是被绑架么?那匪首跟你说了什么?”
简雪经他一提她又想起了这项遗漏的事,但她当时没将那个匪首的话说给他听啊,她只跟莫非说过……难道是莫非跟他说的?
那匪说五年前家被毁了,他还说过太太早就过逝了……
结合种种,联想到那个匪道的声音,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简雪的心一阵咯噔,难道真的是汤哥哥,那次绑架是汤哥哥?!
他回来……真的有目的么?连她也要对付?
费璋云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微白,然后又恢复常色,知道她肯定想到了,“想到了什么么?”
听到他声音简雪回过了神,心里有些乱,不敢相信她所猜想到的事实,她不能接受这种事实,不能,那个疼她爱疼有汤哥哥,怎么可能会对她做这种事,不可能!
“没…没想到什么,他不可能有居心。”说完轻推开他站了起来,“我…我先出去了。”
费璋云看些微慌乱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他也不想逼她承认,她想到了就好,就怕她一直都相信下去,总有一天江寒会露出真面目的,到那一天就是她相信的时刻,只是这会将她的心伤到。
江寒啊江寒,枉费小雪这么相信你了,有恨也不能冲她撒啊。
“我让方正送你去。”其它人他信不过,更不可能让她独自出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听话,要是你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费璋云拨了下她秀发语气微紧的道,“我是为你好,别嫌我 唆。”
“嗯,不嫌。”简雪嘟着嘴点了点头。“那他几点来?”她要去医院看尼拉德。
费璋云见她这么急着要出去,有些好笑,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十分钟内出现在郊区大宅。”然后就挂了。
“你好独 裁。”简雪替方正说了这句话,连话也不给对方说,不是独 裁是什么?
他挑眉不置一词,搂着她走出书房下一楼,“我对你绝对不独 裁。”
“才怪。”她咕哝,“明明就独 裁还说对我不独 裁,切。”
十分钟后,方正果然依言出现在了郊区大宅,一进来,他就满是抱怨,“总裁夫人,你就不能管管总裁,让他这么嚣张干嘛,可恶。”
他老忙了他,竟然还要被呼到这儿来看他们秀恩爱,去他的。
费璋云睨了眼他,只道,“送她出门,交给你我放心,别出了差错,听到没?”还敢跟他叫,一点也没有为人下属的自觉,他都没说他了。
方正一听说要送简雪出门,瞬间觉得自己又多了重身份,保镖。
没有多说的,方正规规距距的领命去了。
简雪让方正送她到圣安医院,正在开车的方正一阵惊愣,转眼瞄了眼她,“简小姐,你……生病了?”还是一次中标了?
简雪摇了摇头,“我朋友在那里,想去看看,等一下我到了那里你可以回去了,我一个人没事的。”
方正可没答应,老板说了算,所以他必须将她安全带回去才行,道,“不行,总裁说了,不能让你一个人。”
“我是谁?”简雪睨他。
方正一下子又怔了,反应很快,嘴巴很油,“当然是总裁夫人。”笑话,他可不敢惹女人。
“那么我说的话你听不听?”简雪觉得这方正真的透逗了,跟费璋云一起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弱女子吧?
于是方正在她施加的压力之下委屈的同意了,回去要受总裁指责了。
但在下车前,方正给了支枪她,要她防身,他当然知道她会使枪,当然也是总裁说的,他跟总裁虽然是上下属关系,可也是朋友,啥都晓得撒。
简雪想了想之后接过了枪,以防万一吧,虽然她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
看着她走进去之后,方正果然依言离开。
简雪是特意支开他的,不有让他知道尼拉德在这儿。
高级病房区
病房内尼拉德正半躺于床上,还是在处理着些事情,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又白了许多,有点睡眠不足的感觉。
简雪轻推门进来,她有一个多星期没来了。
尼拉德闻声抬眼,看到是她的时候,微笑了下,那这笑有些苍白无力,但还是那么温柔。
“小雪。”
“嗯,我来看看你。”简雪走上前跟他互拥了下之后坐于床上,“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要处理这些事,公司不是交给迪万伯父了么?”
尼拉德看了眼笔电,然后合好放到一边去,“嗯,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处理。怎么了,今天这么意外来看我。”他其实不想她来这儿,一来她出来会有危险,二来…怕她知道他的真实病情,他咯血的相隔时间己经缩短了,有时候还会频频咯。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么。”简雪佯装生气的瞪着他不满道。
尼拉德笑了下,“能,随时都可以。”他怎么会拒绝她。
简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眼中的丝丝血丝,心头一阵轻颤了下,“尼拉德,你的病……真的不严重么?”她怎么觉得他比上次她看到的时候更严重了?脸色白了好多。
尼拉德不想让她担心,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没事啊,只是最近睡眠没睡好,比较忙,所以脸色会差点。”
“哪里是差点,是差很多,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脸色还没这么白,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小雪,不要担心,真的没事,好吗?难道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尼拉德伸手轻拍她的肩安慰着她,看她满是担忧的神色他知道若是让她给知道了肯定会寝食不安,天天就想着他的病情,到时候费璋云也会知道了。
简雪是相信他的,可是他的样子她总安不起来,心头乱哄哄的,“尼拉德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我真的怕你有什么意外……你明白我吗?”他最好没隐瞒她什么,否则她真的不会原谅他。
“明白,我都明白,所以我不会让你担心,只是病还没好而己。”尼拉德再次安慰,两手上下轻抚着她的两臂要她不要激动。
“尼拉德,我……我觉得江寒有些可疑了。”她突然又道。
她的话让尼拉德一阵惊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了,上次她跟他说这事的时候还满满的相信江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怎么说?”
“就是昨天发生了件事……”简雪从头到尾的说一遍,然后道,“费璋云让我串联起来想一遍,然后我想了下,觉得当初绑我的那个匪首就是江寒,而且他的声音与那个匪道有些相似……”
“你是认为那两个跟踪你的男人是他的手下,他故意出来帮你,让你对他产生好感,然后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承认是顾城宴,让你更加信赖他,因为你视他为哥哥,所以根本不可能怀疑他,是不是?”尼拉德替她说了后面的话,眉头有些微的皱着。他只能说,小雪终于都开窍了,再被蒙下去她会措手不及。
“嗯,我想了许久,想到了这些,可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是我哥哥,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简雪有些痛苦,她一直寻找一直都相信着的哥哥竟然会这样。
昨天他的行为己经很明显了,他是想要她跟费璋云两个人产生误会,要拆散他们,但是却没有成功,他最后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楚,当时她的心一阵冰冷,从头凉到脚。
尼拉德突而饶有深意的道,“有亲血缘关系的也不见得不会发生这种事,更何况你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青梅竹马而己,你当他是哥哥,他却己经不将你当妹妹了。”
简雪没注意到他略显深意的语气,所以没特别在意这句话,也就当听听就过了,心里想着江寒的事。
“小雪,如果有一天你要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我是说要用到枪,你会怎么做?”尼拉德并没有说完他想说的,只说了一半,就她与江寒两人的关系而言。
简雪沉默了,她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从没想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怎么做?汤哥哥又会怎么做,他会……变到哪种她不认识的程度?
许久之后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小雪,凡事都要有最坏的打算,即使你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相信更不能接受,但你还是要防着它有最坏的一面发生,即使他是你心里的哥哥,但他己经变质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处处为你着想的哥哥。”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的话,或许他心中的恨会更深,愧疚也会更深。
尼拉德的话点进了她心间,抬眼问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你的话我就听得进去,费璋云讲的我就听不进去?”她觉得奇怪极了,尼拉德讲的话她可以轻易接受。
尼拉德闻言微愣了下,笑了笑,“很荣幸听到你这么说。因为费璋云与江寒之间有恩怨,一个是你视为哥哥的江寒,一个是你重要的爱人,你夹在中间,从前的伤害让你认为费璋云是故意针对江寒,而江寒从前的样子一直都在你心里,他掩饰得很好,你不会怀疑他,一旦费璋云说了什么怀疑他的话你就会心里觉得不舒服,觉得是费璋云故意这么说,而你又会觉得费璋云还在意顾城宴与你从前的事,在这些事的冲击之下,你怎么会听得进他的话?你们之间顾城宴的话题是很敏感的,一提就是在点火,所以费璋云一直就不怎么提,就等着你自己发现,他对你的用心,你应该更清楚了现在。”
简雪有些愣的听着,觉得他都快成了解说员了,不过她现在真的觉得费璋云之前对江寒的怀疑确实是对的,是她不肯相信罢了
尼拉德在讲完这些话之后喉头突然有股异样,想压下去,却来不及了。
“咳!咳一一咳咳!”他一手捂着嘴巴快速的背过去不让简雪看到。
简雪看到他突然咳了起来,而且咳得有些厉害,不禁有些惊心,站起来靠近他给他拍着背,“怎么了这是,普通的肺病会咳成这样么?”
尼拉德还在咳,像是要将五脏六肺都咳出来般,一阵阵腥甜的血自他口中咯出,掌心己经躺了一滩不算少的血。
终于停了,尼拉德整个人都虚软了下去,手心里的血顺势握住将手垂下床的里侧不让她看到,但血却从指缝间溢出,沾红了床单他没发现。
“尼拉德,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小雪。”尼拉德转回头,躺于床上,苍白脸色里夹着青色,整个人都虚脱了。
己转身的简雪闻声转回来,眼睛却触到了床单上的血渍,心下一阵冷颤!
血……
“尼…拉德,你…瞒着我是不是?”
明明病得不轻,他还要瞒着她,还要瞒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莫非在骗她,上次跟她说尼拉德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让她不要挂心,所以她才会放心的不过问尼拉德的事,也害怕一过问心里会难受。可现在呢?完全是骗她!虚脱得微闭眼的尼拉德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又睁了开来,垂于床里侧的手并没有抬起来,他本人于床上一动不动,想笑他却发现脸部肌肉是那么僵硬,不如不笑了。
看着他那双无神的绿眸,还有嘴唇上的一层淡淡的血痕,简雪的心一阵鼻酸的发酵难过起来,走上前两步,看了眼他一直没抬起来的手,对他轻抖着声道,“你的手…抬起来让我看看。”床单上都有血了,他还想瞒她?
尼拉德的心微微震了下,并没有依她之言抬起来给她看,他的掌心都是血,怎么会给她看。
“小雪,我累了,回去吧。”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
“尼拉德,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没事,只是小病,可是你却吐血了,你吐血了,你还想慢我?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死的时候么?”简雪忍不住低吼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就这么不信她?她这么相信他,以为他不会瞒他,可他还是瞒着她,他不给她知道他的病她明白,不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嘛,可他何必这么做,明知道他出事她会担心还要这么做,这不是存心让她不好过么?
自她口中吐出的话令尼拉德一阵愣然,转头看向里面,几滴连贯的血印在洁白的床单之上,是那么刺眼,怪不得会被她发现了……
她这么生气,这么生气……原来在她心里他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简雪见他出神,一个箭步上前拉起她垂于床侧的手,视线才触及他的手,眼睛蓦然大睁!
血,他的手都被血染红了!
“尼拉德,你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她握着他的手有些近乎哀求的说着,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私底下打探他的事,所以她绝对不会去问医生,相信医生也不会告诉她,但她一定要问他。
尼拉德眼神复杂的望着她,然后闭起了眼。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再次吼了起来,这次比方才那次大声,“尼拉德!你是骗子,你骗了我!我明白了,我终于都明白了,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离婚,才将我推给费璋云,本来计划好七天之后就离开G城的,你却留我跟小米独自在G城,自己跑来住院来了,你……分明就是计划好的!”简雪的脑子中回想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离开,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尼拉德的心其实很痛,但是他不想多说,不想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于是狠下心冷道,“简雪,你以为我跟你以结婚形式生活五年我就必须将所有事都让你知道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当初说好只是让你离开伤心地而己,我也只是负责训练你,其它什么都没有,不要用你卑微的感情来指责我的不对,你还没那个资格,所以,我有没有生病都与你无关,一直都让你这么误会我也感到困扰,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我不保证不会赶你出去。”
简雪因他的话整颗心都凉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她以为尼拉德为她付出这么多是在意她的,可是这么无情的话自他口中说出结实的伤到了她的心。
“那么,你从前对我好也是假的了?”简雪颤着声问他。
尼拉德还是闭着眼,不想看她的神情,否则他会心软,“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小米呢?她从一出生就叫你爹地,难道这份感情也是假的?”简雪又问他,她的心己经彻底的沉了下去。
尼拉德苍白无力的冷笑了下,“她是费璋云的女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他沾染过的女人,不配成为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离婚是必然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微皱,心脏被刀捅般纠痛不己。
简雪被他这话震得后退了两步,从来没有……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冷这么伤她自尊的话,这是第一次,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这样的女人,可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让她曾一度以为离开了费璋云她的伤他会替她治好,可是不是的,他到最后还是伤了她。
她不能指责他什么,是她沉迷于其中没看清事实,他只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己,原来她让他这么困扰,忍了她这么久,她该感谢他不是么,否则今日怎么会有一个全新的简雪,怎么会……怎么会这么难过。
简雪心如刀割的转身离开了这里,带着颗被无法相信的事实刺伤的心离开这里。
待她走了之后尼拉德才睁开眼,眼底那抹沉痛恐怕只有他一人独尝。
小雪,对不起……
也许这五年不该有,也许他与她不该有这份无法剪断的感情纠 ,也许命中注定她走入他的心,也许人的一生中不应该只有一个心痛得无法忘怀的爱人,但是他知道,在他的生命中只有一个女人,而她,却有两个重要的男人。
他不是她的主角,份量却不输主角,这样就够了。
简雪在走出了尼拉德的病房之后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模糊着她的视线。
她并没走远,只是靠在走廊的墙面上蹲着低泣。
尼拉德……这个治愈了她心口上的伤又给她另一种伤的男人。
她实在不该打扰他了不是么,他既然己经说了这么绝情的话,如果她再 着他就是厚颜无耻,她何必再让人掌她的脸。
简雪站起来离开这这里,她的魂有些离体,仿佛过去的五年就是一阵轻风般吹过她的生命,飘渺而不真实。
半小时后,简雪来到了海边,清凉的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却吹不散她心头疼痛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