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许久他放开她霸道的说着。
“愿意。”
见她回答得有些不情不愿,费璋云有些不满,不过算了,他今天心情不错,不计较,又道,“到你问我了,快点。”
简雪瞪大眼,“哪有你这样的,我不问不行了么?”干嘛得玩这种家家酒,套了戒指不就好了嘛,真是!
“问不问?”他又问她一遍,表情可是不容拒绝的神情。
简雪心下一抖,屈服了,有些正色的问他,“费璋云先生,你可愿意娶简雪小姐为妻,不管……”
“愿意,不用问了。”费璋云可听不得她说完,急急的就回答了她,并嘿嘿的傻笑着。
本来简雪想说瞧你这猴急样,但没说怕惹祸上身,后来再看他这傻样又觉得他很可爱,不禁跟着抿唇笑了起来,两手搂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你要疼我一辈子,否则我去找别人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他低低的低语。
再次深吻,车窗外的夜景急速掠过,车内的两人热情拥吻,依简雪之言,他们谈的是精神的感情,并非肉体之上。
但是费璋云其实很想说,肉体上是适当的释放压力,不是放纵,但是基于是老婆大人的话,他也就思想遵从,行为违反。
细细的飞雨飘了起来,车窗被飞雨打得有些蒙 ,打在车窗上的雨点越来越大点。
费璋云的电话蓦然响起,暗暗的车厢中,他的神色凛了下,之后搂紧怀里的简雪。
今年G城的寒冷天气迟迟没有到来,还是像秋天一样。
这越来越大的飞雨将这份寒冷自遥远的北国高空带了过来。
尼拉德被紧急送入了圣安医院,他的病情急剧恶化意识蒙 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位天使在向他招手,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跟她走。
“尼拉德,坚持住,费老爷子刚才来电话了,有位医生会过来的,坚持住!”莫非跟着推车在他耳边低低叫着。
尼拉德听到了,可是他怎么会还相信有人治得好他的病?都几个月了,要好的话早就好了,何必等到今日。
但他还是轻扯了下唇角,表示他知道了。
手术室的门打了开来,尼拉德被推了进去。
他才进去不久一名身着白色大褂年近五十的医生走了进去,在进去之后他看了眼莫非。
莫非正色看他,明白他就是费老爷子派来的,于是对他点了下头。
手术室的门被关了起来。
莫非看着被关起来的门,心里深思不己,费老爷子既然认识有医者能人为什么不早点派来,非要到这个不一定能起死回生的关键时刻才伸出援手?
一辆车子停于了大雨中,来往车辆全都打着颜色不一的车灯。
车窗外倾盆大雨自天际倾泄而下,车内安静不己。
费璋云静静的看着简雪,她此刻的表情怔愣不己,他知道全是因为他告诉她他也是才知道的消息,但他必须告诉她,或许这是她见尼拉德最后一面的机会了。
纵然他不情愿自己的老婆去见别的男人,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简雪眼也不眨一下的瞪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相信,轻启唇的微颤着声问他,“你…你说什么?”尼拉德……尼拉德他病情恶化?
怎么可能,莫非不是说他好了么,不是说他回到美国了么,不是说他过得很好么,不是说……
这么多的不是说难道都是在骗她,都是在对她说谎?
费璋云喉头有些干涩,他实在不想说了,可是他己经开了头,她也己经知道了,所以他必须告诉她。
“尼拉德病情恶化住进了圣安医院……”
他话才说了一半简雪立即转身要打开车门下车。
“小雪!”费璋云快手的一把拉住她,不让她下去,“小雪,相信我,他会没事的。”爷爷都己经派人去了不是么。
简雪听不进他的话,还是要下车去圣安医院找尼拉德。
“小雪,你冷静点!”费璋云两手抱着她的腰低声在她边叫着,“小雪,我们是夫妻,我告诉了你并不是想看你怎么紧张另一个男人,你这样……”
他的话令简雪愣了下,她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她思考着。
对,他说得对,但他如果要用夫妻来捆绑住她不让她去看尼拉德的话,那她……那她……愿意不要嫁给他,不是他的费太太。
“费璋云,你放手。”简雪低着头低低的说着。
费璋云看着她的头顶,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他却可以预感得到,她誓必要去见尼拉德。
“小雪,我为你退出黑道,现在我只是一名纯粹的生意人,我并不想要太多,我要的只是与你共度一生,你现在在我面前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焦急,你认为我心里会怎么想?如果换作是我,你会怎么想?不管这个男人曾经怎么帮过你,他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但你必须清楚,你的男人是我,从来都是我,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为了一个可以说与之后人生没有干系的男人如此惊慌失措?”
他的话令简雪一阵怒火攻心,她就是受不了他这样说尼拉德,即使他是她丈夫了,又如何?她知道他的用意,她也想顺着他,可是她做不到,尼拉德…尼拉德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知道自己做什么,这世上没有了他,我会觉得我得到的不真实……”
“你会觉得你很幸福,有我在。”费璋云打断了她斩钉截铁的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会觉得……”
“那如果没有了我呢?这世上没有了我,我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你会怎么样?难道说他跟我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简雪,你会不会太贪心了?”费璋云似是质问似是指责着她的不对。
一下子,简雪没有话说了。
是的,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贪心的,现在连他都这么觉得了,那尼拉德呢?他会怎么认为,会不会早就如此认为了?
车窗外的雨拍打着车顶,打出响声,路面的水光折射出一道道路过的车灯,那水光每被打一下就晃动一下。
许久之后,简雪低低道,“……放手,如果贪心换来的是一无所有,那么我也情愿。”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尼拉德带给她的,如果她真的一无所有了,那她也只是回到了从前的简雪,在这世上孤独的走着,最多,就是多了个小米,她的宝贝小米。
费璋云因她的话而微愣了下,他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执意如此?
简雪见他没有反应,知道他肯定是被她的话伤到了,她何偿愿意如此,既然他知道尼拉德于她而言如此重要,还要这样说,不是存心要她难做么,待在他身边她并没有想着别的男人不是么,尼拉德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重要的。
可是他怎么就不能明白,于她而言,他更重要,胜过她的生命。
在费璋云来不及反应之下,简雪用力推开了他,一下子找开了车门跑出了车外,身子一下子被有些冰冷的雨水打湿。
冒着大雨,简雪绕过车子走至路边,伸手要拦下辆计程车。
费璋云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回过了神,见她被雨水打湿了身体,他也跟着跑出了车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
“小雪!快点回车上,会生病的,乖,快点。”有话他们可以好好说,但是淋生病了就不值得了。
简雪的脾气很倔,她现在要去圣安医院就一定要去,两手挥开他欲拉她回车上的手,而她要招计程车的手也跟着被他拉了下来,就是不给她招计程车。
费璋云最后忍无可忍,两手握着她的肩,轻摇了下她低吼,“小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较劲,我没说不让你去看他,淋生病了对你自己的身体很好是不是?你生病我会难受知不知道!”
“我不要你关心了还不行么,走开!”在简雪的心里他应该是最疼她的人,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这样,他现在朝她吼她心里就觉得委屈,叛逆因子被他激活了,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
大雨滂沱,车内的司机看着他们两人在雨中争执,想要下车送把伞,可是又怕被老板喷,于是也就作算了。
简雪使劲的推着他,就是不要他碰到她。
一车在雨中疾速而来的车朝他们这边驶来,车灯异常刺眼。
费璋云脑中警铃大作,想要抱着她滚开,可是来不及了,他只好一把用力推开她,两个人朝两边分开滚落于地。
简雪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又被他推倒于地,生疼不己,心头觉得异加生气,被雨水打湿的脸上满是雨水下滑着,微眯的眼角看到了辆驶来的计程车,于是想也没想的站了起来伸手拦下然后上车走人。
费璋云这边的情况就有些糟了。
在简雪走后,滚倒于另一头地面的费璋云本想着站起来查看简雪情况的,可是方才那辆车的车主想是意识到前面有人瞬间刹车,车轮与湿滑的地面相擦失控,车尾一摆之后,车头重新直朝他撞过去,车主猛地瞪大眼一脚用力刹车,最后车才停下来。
本己站起来的费璋云被车子撞了上去,整个人都被撞飞至了一米外的铁杆上,后脑重重的撞在了铁杆处,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肇事司机见不妙,也没有逃走,马上下车查看。
而费璋云的司机也反应很快的下了车,冲到了他身边,半抱起他的头拍着他的脸,“老板,老板!”
费璋云没有反应。
司机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简雪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到前台去问,才知道尼拉德己经进了手术室,于是转身就跑向了手术室。
来到手术室之外的时候看到莫非正来回走于手术室之外,给她一股不安的感觉。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莫非抬起了低着的头,当看到是她的时候,眼中明显的有着讶异。
“莫非,尼拉德怎么样了?”简雪一来到他面前就两手紧揪着他的西装下摆问他。
莫非定定的看着全身湿透的她,皱着眉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他并没有让人通知她,也没有让人告诉费璋云,而这也是尼拉德的意思。
“告诉我,莫非。”简雪的态度很坚决,非要知道不可。“你欺骗我尼拉德的真实病情我不追究了,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他真实的病情。我很担心啊,莫非。”
莫非的心里咯噔了下,眼睛瞄了眼手术室门,尼拉德己经进去两个小时了,现在还没有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出现……往往在手术台上很容易出现意外。
“莫非!”简雪此刻心情急得不行,前台的护士小姐在告诉她说尼拉德在手术室之后她的心就无法安下来了,现在再看莫非的表情,她的心如何还能心平得下来?要平得下来的话她会这么心神无措么?
莫非暗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视线却扫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色指环,心里顿时明白了,费璋云告诉她的,可是又是谁告诉费璋云的?
“小雪,尼拉德不希望你来这里,明白么?回去吧,这里有我……”
“莫非,我怎么可能回去,我很担心他。”简雪的眼中有丝水光泛着,看了他半晌之后低下了头。
莫非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天的天气有些冷了,她的身体又全都湿透了,不换衣服肯定会感冒或者发烧的,于是道,“先换衣服,不然你要是有什么事尼拉德醒过来了会不高兴,而且你生病了也不能去看他,是不是?”
简雪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也这么觉得,于是点了点头。
“那尼拉德……”
莫非淡笑了下,“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你,圣安医院里不是有费璋云的私人住处么,去吧。”
简雪一听到他说费璋云,轻咬了下下唇,眸光黯了下去。
“小雪,你要知道,你跟费璋云己经是一个圆了,没有了谁都只是个半圆,并不完整。”莫非看透了她此时的心思,有些开解的说着,然后又道,“去吧,别着凉了。”
简雪没说话,在转身之前再看了眼手术室上面还亮着的灯之后才离开这里。
其实她知道她跟费璋云是会走到一起的,可是现在这种局面,让她如何选择?……真的没有必要再理会尼拉德么?她怎么做得到。
简雪才走没多久,又有一台急救患者被推了过来。
莫非抬眼随意的瞄了眼,在要转开的时候患者自他面前推过,他一下子愣住了。
费璋云?!
在他发愣的时候费璋云被推入了另一间手术室。
在门关起来的之前,莫非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一名护士,“护士小姐,这位先生怎么了?”他不是跟小雪在一起么,怎么会这样?
护士只是机械式的说了句,“对不起先生,病人需要急救,请不要耽误我们救治患者的时间。”说完将门关了起来。
笑话,她惹得起么她,上天保佑费大总裁没事才好!
莫非看着紧闭起来的手术室,又看向另一间手术室,顿时觉得这上天真是爱开玩笑,这两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有缘,连做手术都要凑在一起做堆?
这时候尼拉德所在的那间手术室灯灭了。
莫非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可是想到进去的费璋云他的心又吊了起来。
不久负责给尼拉德动刀,费老爷子派来的医者走了出来。
莫非迎了上去,很客气的微笑了下,道,“尼拉德的情况如何了?”
这位医者五十上下,慈眉善目,看到他过来顺手摘下了口罩,语气还是有些沉重,“不是很乐观,病情己经恶化了,如果早点开刀的话胜算还是会高许多,但现在……”说到这他顿了下来,道,“只能说看他的造化了。”
他话里的意思莫非听得明白,“那估计有多少时间?”
“不多。”他在心里估量了下,“一个月之内,甚至有可能是半个月。”他己经尽力了,本来尼拉德若让别人来动刀肯定会死于手术台之上,但今天是他,所以可以多活些时日。
半个月?!莫非的心暗惊,可一下子又有些安慰,最起码,他不用这么早离开他,他还是可以多陪他一些日子。
“谢谢。”莫非还是道了声谢。
尼拉德自手术室内被推了出来,莫非正要走上前去,顿住了脚步,对那位医者道,“刚才费璋云被推入了这间手术室。”他想他有义务说一下吧,费老爷子肯定不知道。
他这话一出,医者微拧了下眉,转眼去看了下手术室。
莫非这时候己经跟着尼拉德离开了这里。
他转身再次走入了手术室……
被推回高级病房的尼拉德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青白了,只是还是苍白,没有了往日健康时的风采。
莫非静静的坐于病床前不远处的沙发内,对还在一边处理着尼拉德手上点滴的护士发问,“他还要多久才醒?”
护士看了眼他,戴着口罩道,“大约半小时,等麻醉褪了就可以了。”说完再检查了下附于尼拉德身上的其它机器触点,才转身出去。
其实尼拉德在被推回病房之后就醒了,待护士走了之后他睁开了眼,对于经常喝酒的人来说,麻药并不能维持多久。
莫非看到他动了,于是坐到了病床前的那张椅子上,等着他睁眼。
尼拉德终于都睁开了眼,入眼的就是莫非,这个他视为一生的好友,想笑却无法扯出一抹笑,于是只能僵着脸牵动了下脸部。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笑起来很恐怖么。”莫非毫不客气的轻嗤了声。
尼拉德并不介意,反而内心很欢快,“你还是老样子。”声音有些虚弱。
莫非挑了下眉头,从前的那些日子又回到了他脑海中,就像是在昨天一般。
看着他道,“小雪……己经知道了。”
尼拉德的眉心牵动了下,但也只是微微而己,然后一切归于平静仿佛没有这一丝微微,绿眸中一片淡然,“是么,她迟早会知道的。”她现在……应该跟费璋云在一起吧。
“她刚才来到医院了。”莫非又道。
他这话令尼拉德的眼中有抹微惊。她来医院了?谁告诉她的?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么。”尼拉德的话中有抹轻责。
莫非根本不屑他这话,有些不爽的道,“你以为我爱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通风报信给了费璋云,然后费璋云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告诉了她,接着她就全身湿透的来到了手术室门外……”
“她怎么全身湿透了?”尼拉德这回拧起了眉头。难道下雨了?
房门被打了开来,简雪自外面走了进来,现在她己经换了身干爽的衣服,神情有上结焦急。
听到门声两个男人都朝门口看了过去,当看到是她的时候,两个男人各有表情。
“你们聊吧,我下次再来看你。”莫非站了起来,在走过简雪的时候一手轻拍了拍她的细肩。
简雪没有看他,看着尼拉德更显憔悴的面容。
门被关了起来。
简雪走至病床前坐了下来。
尼拉德看着她,绿眸微垂,正好看到了她那双放于腿上的交叠着的手,而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正好落入他眼底,看到这个,他的眼中一抹淡笑掠过。
顺着他的视线简雪跟着看下去,也看到了这枚指环,心头一下子怔住,费璋云……
“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尼拉德问她,“你不该再来,这对费璋云不公平。”同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费璋云的感受。
“可是尼拉德,这对你我也不公平。”简雪低着头道。
她这话尼拉德就不明白了,哪里对他不公平了?
简雪继续道,“尼拉德,是你给了我这一切,如果你不在了,上天对你太薄情了,对我……我觉得是我无法接受的。”
尼拉德听了这话深深的看了眼她,转看向天花板,道,“小雪,每个人的生命长短不同,我应该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而且你我本来就注定是相遇的,只是阴差阳错,费璋云比我早一步,如果没有他,我想我们会永远待在美国不回来,可是小雪,你要明白,我给不了你一辈子,我的病……你应该清楚了吧。”
简雪静静的听着,没再作任何表态。
尼拉德也没看她,继续道,“或许我在你的生命里有些重要,那是因为我与你生活了五年,我给了一个你一直都很想要的自己,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的再生创造者,所以你的心里才会如此放不下我……”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简雪急急的打断了他,轻摇了下头,抬眼看着他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它确实也在我心里,可是尼拉德,你以为我们曾经一起生活五年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么?……费璋云说得对,我是贪心的,而且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我心里同时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费璋云,一个是你尼拉德,可是尼拉德你应该明白的不是么,不应该要我说明,或许你不屑我这样将你放心里,可是你知道么……”
“小雪,不必说了。”
尼拉德不想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他的心会有所改变,本来想要看着她走向费璋云,可是再听下去,他会忍不住将她再拉回自己身边,这种感觉是那么矛盾,令他纠结不己。
“尼拉德……”简雪的心里此刻不知是何滋味。
一个是她深爱想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一个是她怎么也无法割舍得下的男人。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我想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可以么?”简雪的眼中满是请求。
尼拉德闻言愣是怔住了,他没到她会这么说,她陪着他,那费璋云呢?她又将他置于何地?
她这样……根本没想周全。
“不必了。”尼拉德一口回绝了她,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小雪,这里不需要你来操心。”说完重新闭起了眼。
他的时间根本不多了,何必。
简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有股难受。
望着他侧过去的脸,简雪僵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在要走出去之前还回头看了眼尼拉德才走出去。
在她出去之后尼拉德才转回了头看向门口处,他的心情此时复杂不己。
如果他没有病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