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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颜烽火与合香准备离开了。理由是早就想好的理由:胎儿位置不正,前往美国住院观察。
这件事情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慢慢的向卢敏霞灌输,并且还拿来一张胎儿错位的图给卢敏霞看了。
卢敏霞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却又知道美国的医疗条件更好,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颜烽火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等着与母亲一起洗澡的合香,更确切的说是合香要求给卢敏霞洗澡。
一个小时以后,合香与卢敏霞从浴室里走出来。卢敏霞很开心,很满足,看向合香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而合香则一脸的温顺,轻轻为卢敏霞整理着衣服,梳理头发。
“烽火呀,不要去管合香从前怎么样,现在她就是咱们家的媳妇。”卢敏霞叮嘱颜烽火道:“合香什么都跟我说了,妈觉得没有什么。”
“说了什么?”颜烽火愣了一下问道。
“你们之间的事。”卢敏霞一脸慈祥的说道:“你是故意瞒着妈的吧?呵呵,妈的思想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批穿上喇叭裤的呢!”
颜烽火的目光落在合香身上,但是合香没有看他,而是无比认真的在那为卢敏霞梳理花白的头发。
似乎给卢敏霞梳头对合香来说是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几乎与她的革命一样重要。
临行前,合香拥住卢敏霞,不停的重复两个字:妈妈、妈妈……
所有的一切都被颜烽火看在眼里,最终一句话都没说。不管合香是虚伪的也好,真的也好,这段事情已经终结。
飞机上,颜烽火静静的坐在那里,合香则拿出纸笔不停的写写画画,眼中充满一股睿智的锋芒。
“颜烽火,犹太人的宝藏为什么会在埃及?”合香问道。
她的口气完全是对事物的讨论,没有掺杂其它任何情感。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只有犹太人的宝藏。
“不知道。”颜烽火摇摇头。
“希伯来人属于古代北闪米特民族,是犹太人的祖先。生活的位置是幼发拉底河与约旦河周边范围,他们没有理由把宝藏藏在埃及,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合香皱着眉头。
“呵呵,为了革命付出这么多真的很值得?”颜烽火反问道。
“值得。”合香放下纸笔,目光坚定的说道:“每个人都有终生奋斗的目标。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有的是为了权,而我则是为了一个信仰。这个问题你不用再说了,我为了信仰的付出就像你为了糖糖的付出一样。可以放下尊严,可以屈膝向我跪下。让你这样的男人下跪……我应该骄傲才对。”
“你是第一个。”颜烽火淡淡的说道。
似乎跪下也就跪下了,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跪过了,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该骄傲。”合香靠在座椅上,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说道:“感谢你没有杀我,如果你要杀我,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那是你赌赢了。”颜烽火说道。
“不,不是我赌赢了,而是我真的懂你了。”合香微微一笑,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小腹道:“宝宝,不管你的命运如何,都得知道明白一点:你的父亲也许没有什么追求,但是他的信仰却是世界上最自私、最纯粹的信仰。他太感情用事,所以总是陷入让自己两难的底部。”
听到这句话,颜烽火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合香。感情用事,的确,这四个字就是他颜烽火最大的不足。
“跟你相处很简单,却又很难。”合香抬起头看着颜烽火笑道:“真诚可以换取你的真诚,虚伪永远都不可能与你同路。很可惜,我已经虚伪习惯了,因为我必须虚伪。”
“你……”颜烽火顿了一下,相当认真的对合香道:“不杀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要跟犹太财团对抗,多出一个伙伴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次我们与大卫同行,他势在必得,我们的机会微乎其微。”
“你确定?”合香问道。
“我确定!”颜烽火点点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嗯,我们可以合作,先告诉我你有多少人手。”合香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人手不多,但还都有各自的能力,再不济也不会拖后腿。”
这是谦虚的话,合香从赤军带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弱者,起码颜烽火看到的那个就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