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扔下帐本下了床,拉过太子来细心察看:“这是怎么了?跟你的奴才呢?受了什么委屈跟姨妈说,姨妈帮你出气。”
“姨妈……”
太子阴暗了半天的心在如云这里得了安慰,看到如云的关怀紧张,什么伤心悲痛不甘埋怨全都爆发出来,搂了如云痛哭起来:“姨妈,皇阿玛刚刚打了孤,孤不过说了老八两句,皇阿玛就对孤动手,孤……”
如云听的心惊,拍拍太子的背让他安静下来,拉他坐好,亲自打了毛巾给太子擦了脸,这才温柔一笑:“这有什么,哪家的孩子从小没挨过打的,不只你,就是阿楚晕从小也不知道被额驸打过多少次,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做父亲的打了也就打了,你可千万另放在心里。”
“姨妈,皇阿玛从没打过孤。”太子还是不甘心,别人家的父子怎么样他不管,可康熙却是从没打过他的。
如云一笑:“那是你乖啊,不惹事皇上当然舍不得打你了,可今儿这事情,你做的确实不对。”
听到如云都这么说他,太子就有些不高兴起来:“孤还以为姨妈明白孤的心,谁知道,姨妈也向着老八。”
如云不理会太子怎么着,照样温温柔柔的讲话:“不是我向着八阿哥,而是你确实不对,校场是什么地方,那里不光是皇子阿哥就是守卫的兵丁,教导你们的武师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你在那个地方骂了八阿哥。让别人怎么想,会认为你这一国的储君太过不像话,认为咱们皇家兄弟仇视,没有规矩。皇上如果不打你不罚你,实在交代不过去。”
如云的话让太子彻底冷静下来,略一想。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确实太过冒失了。
拉着太子的手,如云语重心长道:“再说,八阿哥的出身好不好,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他出身不好,他的额娘是贱婢。那你阿玛呢,纳贱婢为妃,又和贱婢生下个儿子,你把皇上放在哪里?”
太子这回可不只流冷汗了,简直想流泪。
“八阿哥的额娘我是知道的。”如云叹了口气:“说起来。他额娘的出身比你额娘也不知道要高贵多少,那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不过是时运不好而已……她可是皇上的亲表妹,你骂她,骂八阿哥还不是连皇上都骂进去了,当年,皇上在贬她的时候骂上两句,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皇上乐意怎么骂。怎么打杀都成,可是,你做为小辈要这么做,可却是不成的。”
如云一点一滴把当年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才道:“也怪我,没有早早和你讲明。不然,你也不会犯今天的错。”
太子这回是真低头了,垂头丧气、无精打彩:“姨妈,那我要怎么办?”
如云笑着给太子擦擦额上的汗:“不着急,皇上还是疼你的,你赶紧回去和皇上请罪,只说自己错了,以后不再找八阿哥的磋,还有,请罪之后行为要收敛一些,莫再揪着八阿哥和瑾萱不放了,等以后,这件事情过去了,谁也让不得了,咱们要怎么治他们俩,还不由着咱们。”
“姨妈说的好,还是姨妈知道我。”太子乐的站了起来,当下也呆不住了,急匆匆往外走:“我这就回去请罪。”
“等等!”如云拉住太子:“你先另着急。”
太子回头,不解的看向如云。
“今天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你性子虽然不好,可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做出这种事来,就算是要骂八阿哥,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怎么今儿……是不是受了暗算?”
如云沉思,太子心里一凉,突然间想起什么来。
“姨妈,我今天骑马的时候,总闻着我那马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倒是挺好闻的,也没有多想。”
这就是了,如云点头:“确实受了暗算,你这几天的吃食,还有屋里的摆设可有什么不同?”
“不同?”太子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屋里的东西平常都是何玉柱打理的,我回去问问这狗奴才。”
如云拧眉:“要小心了,我怀疑今天的事情是别人设的套,你这傻孩子,中了人家的圈套啊。”
“狗东西!”太子并不傻,听如云这么一说,自然也知道这是别人使计陷害他了:“一定是老八,这个贱种,专会在背后阴人。”
如云细想,也觉得是八阿哥做的,心惊的同时就在想,八阿哥才几岁,不过十岁的光景,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份心计,长大还得了,怪不得前世的时候能把太子拉下马来,她原还想着让太子和兄弟们好好相处,特别是四阿哥和八阿哥,现在看起来是不成的,太子的位置摆在那里,就算是他想和别人好好相处,别人也不见得能放过他啊。
恐怕要变变策略了,既然已经是注定的敌人,就得先下手为强。
如云暗下决心,一拍太子的手:“你回去细细察探一番,以后多注意些,姨妈也不能跟着你,万事要靠你自己了。”
果毅公府
婉莹得了消息把所有奴才都赶出去,她自己坐在屋子里笑个不停。
“打的好啊,这一巴掌怕是把太子的火气和敬觉全都打出来了,以后,太子和八阿哥要不死不休了。”
婉莹笑道:“真真是好,打吧,闹吧,你们闹的越厉害越好,你们闹掰了,斗个你死我活,四阿哥也好从中渔利啊,鹤蚌不相争,我这渔翁还有什么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