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何人,报上名来!”潘豹有些受到惊吓,回过神来才抢在众位将士前面,对来人大喝了一声。
杜老大言笑晏晏,完全就是一个市井里头的小老百姓一样,“各位大人、军爷,我杜某人是那寨子里头的当家,不知各位军爷这么劳师动众的前来,有何贵干呀?”
潘豹一听,立即大惊,忙甩着手里的马鞭,指向了杜老大,“竟然是土匪头子!”他无比得意,狞笑一声,“正好送到爷爷手里,擒贼先擒王,来呀,把他给我抓起来!”
杜老大立马露出一副惊恐状,拍了一下胸口,后退连连,像是被吓了好几跳。“这位大人,就算是要我死,也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潘豹哈哈大笑了数声,带着浓重的蔑视味道。他似乎很享受别人畏惧他的权势与威势,就连那五大州来的几个小将军,此刻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喝的。
潘豹抬手,制止了那几个本要上前去抓杜老大的士兵,“先慢着。”随后,他又对杜老大得意洋洋,“爷爷就让你死的明白!听说你们杜家山寨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作!着实让皇上头疼啊,爷爷就是来代替皇上收拾你们的!”
杜老大在心里嘀咕,虽然在河东岭占山为王,可在百姓之中,一向口碑很好。而且就算是拦路抢劫,也不会做的太绝,杀人放火那是更没有的事儿了。
不过杜老大心里也明白几分,这些给杜家山寨按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十有八九四处的贪官往汴京城递上的奏折。肯定有人在这方面大作文章,让皇上不得不重视起剿匪的事情来。
来的是潘家的潘豹,如此一来大作文章的人也不难猜测了,无非就是潘家的潘老潘仁美。
素问潘家与天波府不和,果然就跟杨琪说的一样,潘家看不惯天波府的人步步高升,如今也是沉不住气坐不住了,想要大搞一些名堂出来。
杜老大心里清楚归清楚,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明白,给无关紧要的人道明白,就是不能在潘豹的跟前说。潘豹身后可是有一万大军啊!
杜老大立马给潘豹赔上笑脸,无比讨好道:“这位军爷,您说的那都是传言,纯属谣传。我们杜家山寨就是看中了河东岭这一块儿风水宝地,想在这里安个家,养个老,并非您所说的那么厉害。我们可都是循规蹈矩的,可从来没干过要命的事儿呢!”
杜老大说的话,杨琪藏在后面的树林里,也听的十分真切。
她忽然明白了杜老大那日在细作之事上为何会那么当机立断,正如杜老大刚才所说,他们杜家山寨的人是不会轻易伤害人命。
可二胡的死,显然不是某人情急失手,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作为!
正因为,杜老大才果断的说要将杀死二胡的人给处决了。
能占山为王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凭杜老大在潘豹面前的演技,就知道他是有多厉害了。
杨琪左顾右盼,并没有在一万大军之中找到属于天波府的人马,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如果天波府的人赶来,那一定是从南面过来,因此,杨琪时刻留意着南面的动向。
杜老大依旧还和潘豹做周旋,潘豹显然对他失去了耐性。
他不耐烦的对身旁五大州的小将军下命令,“给我上,踏平他们山寨,一个不留。”
那几名将士若不是看在潘老的面子上,哪会对潘豹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屑于一顾?他们几个都是潘老的门徒,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都是潘老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自然是要对潘家忠心耿耿。
所以,他们即便心中有怨言,也不会忤逆潘豹的意思。
见他们是要动真格的了,杜老大脸色大变。
他咬了咬牙关,阴沉着脸,哪还有方才嘻笑的的不恭之态?
杜老大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食指长短的竖笛,他放在唇边吹响竖笛。
众人只听到一声如风铃般的清响在树林间回荡,紧接着是一声长啸。
有人听说是狼嚎声,不由得被吓白了脸色。
然而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狼嚎声,就是在回音哥之前的第一声狼嚎似的。
不久之后,林子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数双萤火一样的犀利眼睛由远至近,竟然从林子里窜出来数不清的狼!
狼嚎声依旧没有中断,潘豹等人座下的马匹受到惊吓,都慌乱起来,不安的嘶鸣,剧烈的踩地,似乎要逃离河东岭。
“停下停下——”潘豹如何也稳不住座驾,之后听他一声惨叫。再看他,意识狼狈的从马背上摔下来!
五大州的那几位小将军也好不到哪儿去,也都是仓皇的下了马。
那些马一经自由,纷纷向能逃窜的地方逃跑去了。
杜老大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杨琪真是没想到。
她忽然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紧接着是遍体生寒,于是小心翼翼得朝背后望了过去,居然是毛毛在她后面,毛毛的身边还有一头威风凛凛的公狼。
“嘿嘿,毛毛,这就是你的相好?”杨琪本来想伸手摸毛毛,结果被那头公狼给瞪了一眼,她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