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我心里只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因为跟眼前这一幕比起来我们所拼死争夺的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我和我手下一百多号人拼着性命才只能守卫这一个小小的高地,然而人家炮兵部队只需要一个命令就可以覆盖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了。
然而让我军和越军部队震惊的还远远不只是这些,火箭炮齐射刚过空中接踵而来的就是炮弹的呼啸声,接着又是一片炮弹在火箭弹刚刚炸过的土地上炸开了,85加农炮、122榴弹炮、100迫击炮还有152加榴炮等等,各种大小火炮全都对着我军阵地前那片由大梁山、清宁山和法卡山围成的谷地猛轰,近的弹着点离我们阵地前沿只有两百米,远的就打到大梁山、清宁山……后来我才知道,我军炮火除了在我们面前猛轰之外,还对越军纵深的炮兵阵地展开了毁灭性的轰炸。
一阵炮火覆盖之后那些炮弹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那片谷地上从前到后、从后到前的来回打,硬生生的用炮弹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道火墙将前后越军隔离,越军的后续部队被得死死的半点也动弹不得。
战后我才知道,为了这一伏我军炮兵部队早就定下了一个“引羊入圈,分段拦截,关门打狗,务求全歼”的炮轰计划。
“引羊入圈”就不用说了,其实就是我定下的把越军诱进包围圈进入我军防御地带。所谓的“分段拦截”就是运用我军强大的炮兵火力将越军的战斗队形完全打乱,使其不能首尾相顾;“关门打狗”就是以各种炮火将峡谷口的谷水口封闭,使越军后续部队无法进入增援,已经进入峡谷的越军部队进得来回不去;“务求求歼”就是运用炮火与步兵配合,将进入峡谷的越军部队基本歼灭在这中区地段上。
按照这个战略方针,我军以两个炮兵团全力谷水口峡谷地段,使以外的越军“一个人也进不来,以内的越军一个也出不去”;以一个炮兵团支援我步兵战斗;以两个炮兵团另加五个火箭炮营对我军防御阵地前沿实施反复梳头式射击;以三个小口径火炮炮兵营对凹地、山头及反斜面的射击死角地带实施大密度轰击……
炮兵部队的两个炮兵师和五个火箭炮营就是这么用的,在知道这些后我才明白,原来炮兵部队的炮火援助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需要知道坐标方位就可以的,还需要进行合理的火力分配和分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时的我们却顾不上那么多,因为战斗在我们愣了几分钟后很快又开始了。
不知道是谁打的第一枪,交战双方都明白一点,那就我们不能因为大炮在面前炸得欢就不打仗了。
这顿炮对我军来说无疑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因为它住了越军的所有援军和希望,使得我们面前的这支越军部队成为了一支孤军。然而对越军来说却是的恰好相反,他们刚刚还抱着必胜的决心想要攻上我军的阵地,谁知仅仅只是这么几分钟的时间战场形势就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的越军似乎已经是败局已定……
但越军却并没有就此认输,不仅没有认输反而大吼一声三五成群的端着枪以更快的速度朝我军阵地涌来。之前越军的冲锋还讲究一些战术讲究一些各火力之间的互相配合,然而现在他们似乎就是毫无章法的一窝蜂往我们阵地上涌。
有些战士战后对越军的这种营连级的集团式冲锋不解,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为,因为这种集团式的冲锋早在机枪发明不久后就被证明是无用的,何况还是现在单兵武器已经发展到47的时候。
但我却理解越军的这种做法,事实上越军已经没有退路了,在他们的背后就是我军用炮火构成的火墙,前面是居高临下的我军步兵阵地,再加上他们也知道我军援军很快就会赶来,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讲究什么战术、隐蔽……他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尽快的拿下我军阵地然后构筑起一条防线,也只有这样才能挡住我军增援部队的进攻。
或者也可以说,我军突然出现的那阵猛烈的炮火已经打乱了越军的所有计划,让他们乱了阵脚……
让我感觉有些可笑的是,在一线的五个的高地这时候就只有我们驻守的这个高地还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里,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就成了越军构筑防线的障碍,变成了他们防线上的一个缺口,于是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打!”对于越军这种自杀性的大规模冲锋我当然不会跟他们客气了,朝着无线电中大喊一声就扣动步枪的扳机。
战士们也纷纷举枪扣动扳机朝各自锁定的目标射去一发发子弹,越军成片成片在我们面前倒下,又成片片的冲了上来,就像涨潮的海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
我只开了两枪就再也没有兴趣射出第三发子弹了,因为我觉得这已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