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吗?”
背后响起危险的声音,又变成了冰冷的语调,温尔雅的肩膀一缩,手停在门把上。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即使轻得只有竖起耳朵才可以听到,她的心还是在他每步的踏起之时重重地撞击着,呯呯的兀自响着,那是对命运不自知的担忧。
长臂绕过身体,将她圈在胸与门间,逐渐圈紧,她的背与他的胸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竟是那般的妥贴,似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相交结的机器零件,融合得分毫不差。
因为他紧贴,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鼻息无处不在,喷撒在她的耳侧,热热的,带着浓重的男性体味,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怎么样你才会同意?”
她嗫嚅着,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期盼又害怕的感觉让她觉得好紧张,好紧张。
长臂收回,交结在她纤细柔弱的腰上,这腰不盈一握,传递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如一盏毒蛊,让他深深着迷,搂着她,他竟舍不得松手。
这个女人,缘何有这般的魔力?
他摇摇头,心脏的跳动不再沉稳,他感觉到了青春期时候才有过的冲动。为什么,他的感官可以轻易地被她挑起?
烦躁地放开她的身体,留给她一阵空虚。他的突然离开,她一时无法适应,只能自己抱紧身子,垂下眼睑,却还看到了贴身的西装裤裹紧的长腿在移动。
最终,停在床侧,他半躺在床上,懒懒地推推手。“出去吧,你妈妈在北家。”
走出来,她才知道,这是位于沉海集团的顶楼私人住宅,是北沉为了工作需要,特意安排的一个住处。
冲下楼去,她去学校找了妹妹。
妹妹一切都好,她的心也因此松了下来。
担心妈妈的追问,她只是向妹妹问了妈妈的情况,就回到了学校。
严嫣以一个最热情的拥抱欢迎她的回归。“尔雅,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她偷偷地抹着眼泪,不想让温尔雅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温尔雅拍拍她的后背,抿抿嘴,忍下了泪水。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不想,一个晚上,她又回到了这里。
严嫣将她扶在床上坐下,眼睛红红的,已经没有了眼泪的影子。“尔雅,你不知道吧,杜冰冰要出国留学了。”
“出国留学?”
重复这句话,温尔雅惊讶极了,她敏感地感觉到,她的留学与北沉有一定的关系。
北沉和她说了什么,令她愿意放弃未婚夫,独自一人去海外留学?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就有人在传了,中午我还看到她到学生科去办转学手续呢。”
那么,这是真的罗?
“你没看她的脸呀,白得跟个鬼似的,没精打彩,像条落水狗。她是不是跟北沉吵架了?”严嫣凑过头来放低音量问,温尔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温尔雅在不在?你给我出来。”
狐疑地拉开门,门外站的竟是杜冰冰。
严嫣没好气地把在门口,不准她往房里探,撇嘴冷冷地道:“怎么啦?杜大小姐,稀客呀,到我们这小店小庙里来,有何贵干呀。”
杜冰冰冷着一张脸,背了光,面色便愈加阴暗,像蒙了一面黑沙。
“温尔雅,我知道你在里面,怎么,怕我?不敢出来?”
温尔雅无奈地站起,拉开严嫣的手。
要来的终归要来,她总是要面对杜冰冰的。
对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都是你的功劳,现在我要去美国留学了,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我人在美国,也不会给你机会抢走北沉的。”
“好了,好了,谁稀罕你的臭东西!”严嫣出来阻止她,想将她推出去。
杜冰冰拉开严嫣的手,对着温尔雅喊:“北家今晚举行家宴,你有胆去吗?”
“去!那是家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严嫣狠狠地关上门,将杜冰冰的人挡在外面“尔雅,别理这个疯子,绝对不要去!”
“嗯。”
她点着头,脸上覆上了复杂的情绪。
杜冰冰要走了,跟她有关吗?跟北沉呢?
门外的敲门声再度响起,严嫣竖起两道粗眉,哗地打开了门。“我说杜冰冰,你真是不要脸呢,赶都赶不走……”声音戛然而止,严嫣很快改变了语气,“北海学长?”
北海微微笑着站在门外,显然被严嫣刚刚的举动逗笑。
他看一眼房内的温尔雅,眼里的柔和亲切流露无遗。
“杜冰冰来找你们了吗?”
“那不是!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严嫣还要大发议论,以求将杜冰冰这个名字淹没在无尽的口水当中,温尔雅推了推她,尴尬地笑笑。“北海学长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