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雅听话地吃着面,却一点味口也没有,她在等待妈妈的盘问。
妹妹今晚也在家,她拿来一张报纸递在姐姐面前。“姐,报上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杀杜冰冰吗?”
“芯芯!”妈妈轻斥道,用目光阻止尔芯的行为。
温尔雅抹抹嘴,轻呼道:“妈——”
妹妹的手缩了回去,噘起了嘴。“我也不相信姐姐会这样,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雅雅,你怎么会和杜家少奶奶吵起来的?她这个人一向都很和气的呀。”
“才没有呢,我听北海哥哥说,她这个人最为好强了,什么东西都要挣赢,姐姐是不是和她抢什么东西了。”
妹妹无意的话说中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确实和杜冰冰在挣,说明白点,是杜冰冰在挣,而她只是无奈地拥有。
“是这样吗?你们是因为什么才会产生争执的?”
妈妈显然早就想问,只是不忍让她难过。看她不语,也终于把疑问投了出来。
她能说吗?她真的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好苦好闷好无辜,可是,谁能做她的听众,又有谁能接受她这种第三者的身份?
事情说出去,责怪她的人会更多吗?情妇……太可笑!
“雅雅,你没事吧。”
温尔雅脸上流露出来的苦笑吓住了妈妈,摇着她的身体,问得急切,带着恐惧。
回过神来,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才淡然道:“妈,我没事,我很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妈妈疑惑的目光没有收回,她略显混浊的瞳里隐含着担忧、焦灼与无奈。
将手把在她的手上,温尔雅重重地点着头:“妈,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终于回到了家,尽管狭小,却充满温暖,挨着妈妈和妹妹,这一夜,她睡得安稳。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在天刚亮的时候。
温尔雅揉着眼睛走下床来,打开门看到的是脸冻得红扑扑的严嫣。
一看到温尔雅,她举起了手里的大面报纸一连声喊了起来:“快看,快看,撤了,撤了!”
温尔雅被弄得莫名其妙,听到响动的温母走过来,将严嫣迎进了房间。
“什么撤了?”
接过报纸,她看到了巨大的杜冰冰的照片,下面用大标题写着:杜家撤诉,承认冤枉校友。
急急地将文字读完,才知道杜冰冰已经正式决定撤消对她的控告,并将于近两天发布对温尔雅的道歉信。
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头有些晕沉。
在牢里呆了几天,她只从严嫣的嘴里知道他们的事被报纸传得沸沸扬扬,却也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发展的过程。
严嫣顾不得接温母递过来的热茶,抱在温尔雅的身上。“看到了没有,杜冰冰终于承认是她想动手杀你,最后不慎刺到了自己,她的父母也向你表达歉意呢。”
在严嫣的指点下,她看到了右下角杜氏夫妇在记者采访下的表态。“我们在没有弄清事由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温尔雅小姐的身上,实在对不起。”
怎么变得这么快?
严嫣前阵子还说,他们决定一直要告到底,直到把她送进监狱为止。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想法?
“这边还有。”
严嫣把另几面翻了过来,上面全是针对此事的评论,猜测。对于北沉的出手,舆论更是哗声一片,有的甚至在猜测她与北沉肯定存在某种关系。
“好在北海出国了。”
严嫣无心地说出一句,温母疑惑地看向她。“这和北海有关系吗?”
“没有。”知道说错了话,她急急捂上了嘴,“我是说北海学长出国前还担心这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北二少爷出国了呀。”
妈妈的脸缓和下来,温尔雅想起了北沉昨天的话。“这么快?”
“嗯,早上他打电话给我,说你的电话没有了,联系不到你,叫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他大概要去一个月。”
“哦。”
“可惜了。”
她和母亲表达着不同的意见。
“我还想请他回家吃饭呢,这么照顾我们。”
温尔雅没有将母亲的话听在耳里,她的目光再次沉入报纸中。上面有种种猜测,说得最多的是她在北沉的帮助下找到了当时的监控,提交给法院说明了一切。
监控?她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北沉的出面令记者们苦苦追寻,最终连母亲在北家做保姆的事都挖了出来。
合上报纸,她不敢再看下去。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说不定很快就会将她和北沉的关系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