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冷静严肃,到了无情的地步。话出口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关键。
叶寒回头,深深地看我一眼说:“在你心里只有他的位置吗?”那眼睛里湖水般深邃的忧伤和寂寥让我如坠冰窖,我又伤了他么,叶寒,这个一心对我好的男子。
“不是的。”我只是随便说的,只是担心你,也没想到你会对他的名字反应这么大。只得矢口否认希望挽回少许。但是已经迟了。
叶寒一根一根手指把我的手掰下来,握在手里捏了两下,像是安抚又像是忍耐。我任他动作,只听得略带伤感的声音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去找他的,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
我看着他离开,头也不曾回。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感受到叶寒对我不问缘由的爱,才知道竟是错到这种地步。
小小的卧室此时却是显得如此空旷,静静的呼吸声微微地回荡,钟表滴答滴答不知疲倦地转着圈。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是能吞噬人的怪物。
我保持着他放开我手的那个姿势,直到指尖温度消散殆尽才缓缓收回来。踩在地板上的脚心有些凉,我一步步走回去,掀开被子,坐进去再自己把被子搭在腿上。仍觉不够,我把被子往上拉,拉到腰间,拉到胸前,拉至脖颈,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最后,猛地把被子拖上来,蒙住了头。
叶寒的气息包围了我,所有的声音都开始远离,那味道是如此的洁净美好。带着健康阳光的体味,让人沉迷其中。柔软的被子抚慰着每一寸伤口,微微着迷地,我抱住被子,就像抱着世上最温柔的情人,那般幸福。
我打开随机播放,正切着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的音乐,放着放着我就睡着了。
一晌贪欢一场好梦,流连忘返中睁开眼,阳光在窗帘的遮掩下柔和,但从缝里透出来的光,还是能觉出刺眼,已是中午了。
有人在我胳膊上动作,顺着看下去是叶寒美好的侧脸,线条明朗而又柔和,一笔一划都是恰到好处,比女人还长的眼睫毛闪着金光漂亮得像蝴蝶。却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神情。现在他认真搽药的样子很是专注,如同对待一件上好的瓷器。我心想,也难为他,那地方肿成那样敏感到碰不得,他却没弄疼我,倒是药物凉丝丝的气息传上来,很是舒服。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叶寒转头看我,露出了带着伤的另一边脸,我舒适的神情碎裂了,视线锁定在那道殷红如血的伤口上,那伤痕为他洁净的脸添上了一丝艳丽。
我竟然还会觉得艳丽。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新伤口,久久移不开视线,兴许是我盯得他别扭了,他侧过脸,不自在地问:“看什么。”
“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那伤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虽然下小但吃不准有多深,出现在这干净的脸庞上刺眼到不能忽视,更胜过了漏进来的正午的阳光。
叶寒帮我上药的手抖了一下,重又回头垂眸仔细地涂着药,一边摇摇头。
恐怕不是打架那么简单,我气急他的隐瞒全然忘记自己又是怎么对他只字不提那件事。
“不是?那你是不是要说走路不小心摔的?”
叶寒没接我的话,这话也就没法接。他只是帮我收拾好伤,然后收起药水和棉球棒,很是平常地说:“我做饭了,你起来吃吗。”
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叶寒忍不住掩嘴轻笑,温柔而又迷人,我只一味看花了眼,都忘记了脸红和追问。
换跳过这个话题,我咬着牙挤出一个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