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和夜空坐在卧房内,便听到窗子和门扉都在钉木板,她无奈地抿了抿嘴,无声而坐。
接着外面传来万俟颖的声音:“皇兄,七姐身怀术法,几片木板怕是锁不住她。”
万俟桓回答道:“朕自然知道!”
接着又是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夜空端起桌上那碗粥,对霁初道:“虽然有点凉了,但公主可以先把它吃掉吗?”
霁初顺从地点了点头,刚想接过碗,勺子便到了她嘴边。
她看了看,说:“我又没有生病,干嘛要喂我?”
夜空说:“不喂,你就不吃。”
霁初说:“我吃。”
她接过碗,挖了一勺吃了下去。米粥已经冷透,却还是那般香糯诱人,诱发食欲,许是饿急了,她竟不顾吃相,大口大口吃起来。
夜空伸手拭掉她嘴边的一粒米,柔声道:“公主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他们不信任你,只是因为现在还有一些用客观的方法无法解释的现象。人一旦有不能客观解决的问题,便会被猜测牵着鼻子走。”
一碗粥下肚,霁初忽然觉得刚刚抑郁的想要发火的心情竟然好转了许多,她转眸一笑,那笑落在了夜空静夜般的黑眸中,一瞬便被吸了进去。
她说:“我其实不太喜欢信任这个词,越想要别人相信就越会迫求自己给予对方回应,到最后却忘了真正的自己。我自信没有做过,只要顺应自然便罢了。”
夜空欣慰地一笑,顺势抓起霁初的手腕,三根手指在她的脉上微动:“公主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这两天非常关键,你要按时吃按时睡,不必多想,外面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脉象稍有缓和,但与往日相比,魔咒力还是有崛然而起的势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夜空心中一叹,目前的情况实在严峻,如果明日那右贤王真的可以帮上忙便好,可千万别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只会仗势捣蛋的自大王爷啊!
他心中虽波澜起伏,但面容却平静如常,霁初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指着他搭在自己脉上的手指,淡淡说道:“你怕我身体出问题?”
夜空收回手,笑着说道:“都看过才会放心,毕竟这两天我可能不能全心全意顾你。”
一股暖意如电流般倏然从霁初的身体内划过,细腻如夜空,温柔如夜空,俊美如夜空,这个男人总是波澜不惊地让人想要流泪,甚至他那略微带有哀伤的微笑会把人的心撞疼。
外面万俟颖的声音传来:“辰爵哥哥,你就要走了吗?”
辰爵并没有给她回音,却有个公公冲着门里喊:“夜空公子,皇上要你出来,要封门了。”
夜空站起身子,问了一句:“会怕吗?”
霁初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女孩。”
夜空指了指霁初手上戴的蓝宇尊给她的手串,说道:“怕的时候,**这个。”
霁初举着手腕:“你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