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啊匹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陈某愿意做这一名匹夫,但石郎中你如此说话,就是瞧不起匹夫了,是看不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了,石郎中,你真的好大的胆子啊,文科举的考题就是这句话,是当今圣上亲自出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石郎中,你好大的胆子啊,莫非……你想造反不成?”陈乐的声音瞬间变大,震得金銮殿都嗡嗡作响。
石天锡闻言立刻冷汗冒了下来,他哪里敢担这个罪名,但又不知从何反驳,只能瞪着眼睛大喊:“陈庆之,你血口喷人!”
陈乐冷笑:“石郎中你要造反吗?”
“你血口喷人!”
“石郎中,诸侯给了你多少财宝?”
“你……血口喷人。”
“你家中有私通敌国的密信?”
“血……血口喷人!”
“诸侯许诺了石郎中什么官职?礼部侍郎?礼部尚书?”
“我,我……”
这位大许郎中被陈乐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眼前一黑,竟然昏倒在金殿之上。
就在这时,从文官林中,忽然又跳出一人,大喝道:“陈庆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着圣上的面,诬陷辱骂礼部官员,你可知罪?”
陈乐不屑地看了这人眼道:“你又是何人?”
“我乃御史谭静!”
“御史啊,风闻奏事对吧,你和那石天锡是一伙的?”陈乐笑道。
“君子不党,同殿为臣,看不得你猖狂如此!”
陈乐闻言立刻哈哈大笑道:“是吗,可我怎么看你俩是一伙的呢?你俩不会是同年吧?同一年科考?还一起入的仕?现在你站出来为石天锡说话,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就是一党啊,对啦,我想起来了,石天锡和你可都是秦侯属地的人啊,按照那些叛贼的说法,你们可都是秦人啊,秦人啊秦人!”
陈乐这一句意味深长的“秦人”,立刻让满朝文武变了脸色,要知道许皇最恨哪个诸侯国?肯定就是秦国啊!
秦国毗邻大许,时常侵犯大许边境,甚至在三十年前掐断了西域都护府和大许的联系,尤其近些年来小动作不断,派在大许的细作奸细无计其数,让大许抓都抓不干净,甚至渗透进了大许的朝堂,让许皇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陈乐对朝上官员如此熟悉,乃是来自太子赵峘送他的一册秘本,上面详细地写了朝上五品以上官员的一些简单情况,目的就是怕陈乐在殿试时被这些文官难为难,有了这么一本册子,面对诸多为难多少会有一个准备。
陈乐这一句话,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是血口喷人,却还是都变了颜色,毕竟秦国乃是朝堂上最敏感的话题,不到万不得已时,哪个大臣都不愿意提起,事实上朝上的官员有一半都来自诸侯国,就是来自秦国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若以此定罪,便是天大的笑话了,只不过大家明知道陈乐是在污蔑,但“秦”之一字,实在是有些刺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