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有什么症状吗?”于浩轩问。
“有时会突然全身疼痛,不过这几次都不厉害。”叶紫鸢信口回答。
“什么时候疼得厉害过吗?”于浩轩看着她。
叶紫鸢轻轻点头:“嗯,以前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过怕你担心,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你。”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员,她一边说,一边已经眼泪盈眶,楚楚可怜。
“你——”果然,于浩轩的心瞬间便被她的模样软化,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浩轩,我离开你的时候,已经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厉害,我怕你看到我的样子会痛苦,你那么爱我,我痛,你一定会比我更痛苦——”叶紫鸢连自己都仿佛被感染,竟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不想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所以我去了妈妈的身边,妈妈告诉我,她在年轻时也早就犯病,但新加坡的一位医生一直为她治疗,为她续了将近三十年的命,她带我去了那位医生那里,所以那位医生就仍旧按照同样的方法为我治疗,三个月的疗程,效果很不错,我的疼痛总算是缓解了。”
于浩轩听着她说,默默无语。
“浩轩,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在身边,你心里痛苦脆弱,会对别人产生感情,那是正常的,我不会在意,如果她是个值得爱的好女孩,我也会退出,但是,她那样卑劣,我就不想放手了,浩轩!”叶紫鸢流着泪,伸出手捧住于浩轩的脸。
于浩轩看着她,依旧默不作声。
“等爷爷的病完全康复了,你就跟他揭露她,你也不可能为了爷爷,就真的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叶紫鸢继续说。
于浩轩摇摇头。
“为什么?”叶紫鸢扑进他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改变这个决定。”于浩轩将她从怀里搬正身子,低沉而坚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依旧这么固执冰冷,叶紫鸢的眼里有了绝望,她站起来,哭着一步一步离开。
于浩轩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去追她。
不觉时间已到半夜,于浩轩在陪护床上睡不着,起来看看爷爷睡得很安稳,便轻轻出去,信步走上平顶,倚着围墙,望着灯火阑珊的远处,点燃一支烟。
烟雾从口中喷出,袅袅飘散,他轻轻吹了一口,闭上眼睛,突然幻想江可可这样去吹散烟雾的样子——她一定是嘟着小嘴,露出她深深的酒窝,笑容无比干净单纯。
他对她,心里依旧残存着希望,难道她有什么苦衷?他回想她早些天,她那样疲惫憔悴的样子,心底闪过这个念头。
拿出手机,于浩轩拨了跟在身边多年的王助理的号码。
“帮我查一下顾和医院江可可身边的亲人,看看有没有谁最近发生重大变故或者有重大疾病,要尽快,我等着答复。”他吩咐。
挂了电话,他在平顶站了一会,复又掏出手机,翻到江可可的号,按了一半停住,想了想才继续按下去。
中山医院,江可可和衣半躺在无菌仓外面的长椅上,恍恍惚惚地打盹,突然走廊细碎的脚步声将她惊醒,几个医生和护士相继进入病室,她紧张地站起,跑到玻璃窗前,拦住一个护士问情况。
“体温突然上升。”护士简短回答后便跑开了。
在无菌仓里体温还在升高,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江可可焦急地趴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看一眼,记起这个号码是于浩轩的,大半夜的他打来干什么呢?难道是爷爷有什么事?
她刚想接通,抬头却看到豆豆大哭大闹,便随手摁断了,跑到窗边拿起对讲机哄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