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树顶上。大地生机崩坏,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绝境,一时间仿佛天地间全是这缤纷而下的衰落和死亡,绝望。
片刻之后,山德鲁低头,脸上的疲惫不甘等等表情都归于平和,取而代之的是神稳淡定的轻松。又想了想,他才说:“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其实也和你无关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听。我只是怕;;;;;;万一,只是万一而已,怕以后没机会讲这个故事给你听。”
“行,你说。”阿萨点点头。
“我以前有一个认识的女人;;;;;;恩;;;说起来,你和她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呢,真是奇怪啊。不过那样子长在你这男人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叫你娘娘腔。”
“切,想说我难看就直说。”阿萨笑着拍了拍他。一如在王都两人相识不久,那短暂却平和安稳的日子。
“哈哈,这个女人头脑很聪明,只可惜一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心胸,聪明的头脑就只能是负累,是适得其反。而且女人嘛,心胸一向都不大,最多只是从外形上看起来大点,你是知道的。嘿嘿。”山德鲁笑得很轻松,有点鬼祟。
“呵呵,我当然知道。”阿萨也笑。
“人聪明过头了,就看不起其他人甚至看不起这个世界了。所以这个女人就不断地追求啊,什么都追求,什么都在尝试。偏偏呢,这个女人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女人不安分本来就是麻烦,因为她很容易就把其他男人一起裹进麻烦中。所有的麻烦最后纠集在一起,终于闹得不可开交。这个女人也死了;;;;;;”
“幸好我认识的女人没有这个样子的。”阿萨耸耸肩。“女人不安分,比什么都讨厌。不过被女人牵扯住的男人实在也不能算是太了不起的男人;;;;;;”
“所以我早就说过,女人最大的麻烦就在于让人明知道是麻烦但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招惹这个麻烦。”山德鲁摇头叹气。“这个女人死之前呢,有一个儿子;;;;;;好像又听说是两个,偏偏这个女人的男人们都是些身份特殊的家伙,没一个能算正常人,都没有理会他的儿子。最后这个婴儿连被抛弃到哪里去,是活是死都不知道了。不过这女人死之前说了,她的儿子将来必定也要卷入这场麻烦中来,她生出这个婴儿来就是要来继续那场麻烦的,结果后来弄得一群老家伙们疑神疑鬼,真是好笑;;;;;;”。
“对,真*好笑。”阿萨应声,只是他和山德鲁脸上都没什么笑意。
“唉,是啊。如果,万一这个婴儿还活着的话,肯定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和那些不知道谁是他父亲的男人们了。”说到这里,山德鲁的脸色又有些不大好。
“这婴儿是男的还是女的?”阿萨突然问。
山德鲁一怔回答:“男的。”
“哦,那就不会。”阿萨摇头,淡淡说。“虽然这事和我无关,但是我却知道,同样作为一个男人,是不会去责怪任何人的。”
“哦?”
阿萨双手一摊,淡淡道:“因为责怪别人没有任何意义,不会改变任何现实,责怪那只是逃避的借口,软弱的表现。所以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去责怪任何人,只会把心思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而且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有别人自己的理由,不管那些人和他有关无关,都没有去责怪的理由。最多看你不顺眼,就揍他一顿或一刀宰了他就是,责怪什么?”
山德鲁怔了。半晌后他才长吸一口气,有些不甘心似的摇头说:“混帐。为什么我比你这臭小子多活这么多年,胡子也比你多多了,结果好像你比我更明白男人似的。”
“肯定是因为你还年轻,别生气,我是说心理上。呵呵。”
“你这混蛋娘娘腔的小子,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我都要吃一惊的男人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不知不觉。”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我开解。这个故事困扰我很久了。”山德鲁笑笑。
“是个很有趣的好故事。”阿萨也笑着点点头。
“好,既然故事已经说完,我就不打搅你了。我知道你会很忙的,我走了。”
阿萨看着他点点头:“嗯。听你说故事聊天真是很有意思,有机会的话下回再聊。”
“啊。好,没问题。再见了。”山德鲁深深看来阿萨一眼,这瞬间他脸上有种之前不曾见的光辉。
“再见了。”
“真的还能再见吗?”当看着山德鲁的背影最后消失在眼力所及的范围之外时,阿萨心中有些发酸。他明白那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