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成全他,不是他,你射他干什么!还专门射住了裆部,你这箭术一天是怎么练的!”
“谁让他们刚才放那一箭射我的!”士兵闪开身体,一支长长的箭羽插在了他的裆部,正血流不止。“将军,这还有救吗,我怎么觉得现在浑身松松软软的。”
“啊......正常的!正常的!你先下去休息吧!”军官送走士兵,转眼清一清嗓子,对城下喊道:“现在都放下武器,脱掉衣服,双手举过头顶,站成一排,如若不然,就会是向他们一样的下场!”
“还有,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至少一人十两,谁若私藏,就像他们一样!”小熙闻声也喊了起来。
“这样好像不太好吧!”言玉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哥哥你不懂,他们这伙绿林身上的银子可都是打家劫舍得来的,现在抓住了机会,怎能就此便宜了他们!”小熙神情坚定道。“再说,我们也需要盘缠!”
“嗯!”言玉点头称是,继而对玄衣们喊道:“现在都放下武器,把衣服脱了,把钱拿出来,想要出城的一人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脱掉衣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快点!快点!”
言玉被折腾这一天,肚里怎能没憋着些许火气,装模作样冲着绿林们一顿乱喊,虽说有点在小熙面前挣面子的嫌疑,可经他这一喊竟还真产生了一些效果。只见三三两两的玄衣们乖乖地脱去了衣服,扔出银两,继而光着膀子蹲坐在了一旁。那为首的玄衣见这架势,却是连连劝阻不住,急对言玉道:“要钱就要钱,为什么让我们脱掉衣服?”
“这是规矩,只有脱掉了衣服,我才知道你身上没藏着暗器不是!”
为首玄衣见众人大多脱去衣服,蹲在了一边,也似动了心念,转对扎髯大汉无奈道:“师哥,和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银子,我身上真的是......”
扎髯大汉之前已经吐了好几次血,裆部又中了一箭,脸色显得惨淡无光,此时微睁着双眼看着玄衣,淡淡道:“师弟,请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师哥尽管说!是不是给了我银子,你的银子就不够了!”
扎髯大汉闻声一急吐出口血来,继而哽咽道:“不是,我是想请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吐血了!”
“不是,师哥你误会了,我是真没带银子,一人十两对于咱们来说那是小数目,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我是真没带,你别那么小气,就先借我点!回山之后我给加倍还你!”玄衣边说边在扎髯大汉身上摸索,果然逃出几锭足量的银子,握着裆部那长长的箭羽一步一癫地转身去了。
“杀了我,快来人杀了我......”扎髯大汉大声一喊,又喷出口血来,随即晕倒了过去。
须臾,从玄衣们身上解下的银子在地上足足堆起了一座小山,在城上城下火把的掩映下散发出一片银灿灿的光芒。
“大人,这城门现在开是不开?”军官一众人都围在城垛边,急急地喊着。
言玉望了望城头上那一轮皓然明月,不禁深吸口气,经过这一天折腾,早已耗费了七八成的精力,现在拖着沙哑的嗓音不仅要与城上的甲士们斗智斗勇,眼前还有一群绿林需要周旋,神经长期砰得太紧的结果就是忽然在某个瞬间会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幻想旁边会突然有人喊出一声“cut”来,好让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但每当他看到小熙那副娇俏的脸庞和认真的神态时,内心深处却期望着这场好戏也永远别停下来,虽然辛苦,但自己似乎也入在了里面,并且越演越好,以至于连说出的话也显得古朴了许多。
“开门吧!”言玉与小熙、小飞三人将几个布袋装得满满,在身上扎缚停当,冲着城上兴兴一喊,随着那厚重的城门开启时发出的悠长吱呀声,快步出城去了。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小飞望着眼前黑漆漆地一片,兴兴地问道。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我想我们应该先大吃一顿,然后再从长计议,这吃的嘛......最好有什么松鼠鱼、红烧肉之类的,这可是我的最爱,要是没有呢,就只能凑合一下了,哎呀!”言玉正在想象,谁知夜色迷茫,脚下一绊,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哥哥慢点!”
次早,城外的一片山涧树林中,清晨那略带凉意的微风夹杂着泥土芬芳徐徐而来,和煦的阳光渐渐升腾,终于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了树下三个年轻人的脸上。
“啊!这是哪?”言玉忽的一惊,像被噩梦惊醒般瞬间坐起身来,“我不是正在......这是哪?哦!我想起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你昨夜走累了,要在这片林子小息,难道你忘了。没成想大家都饿着肚子睡着了!”小熙轻打个哈欠,就着林中那斑驳的光影冲言玉淡淡一笑,慵懒中更透出几分娇媚,比昨日愈显得可人。
“哦!是我忘记了!”言玉看着小熙那陌生中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娇俏脸庞,心下不觉平静了许多。昨天的种种遭遇也在脑海中快速翻过,定一定神,像似渐渐恢复了精神头。“小熙,你饿不饿?我感觉很饿,这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啊......哎呀!”他稍一动身,谁知昨日被明光铠那长矛刺出的长长的一道血口紧紧一纠,瞬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