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寒也来了,来的正好,我还正有事要找你呢......”
几人正是说话,门外却突然迎进了一人。
却是江寒毕竟年长,在瞥过一眼小飞烈烈的眸光和他手中的黄绢纸后,即刻适应了现场氛围,也不落座,只闻声时应出一句后,便稳稳地站在了几人身侧,干练的身段一正,将一股武将气质搬将出来。
“我也是这几日才听说的......”言玉说着缓缓坐在了暗红色的圈椅上,显得稍有些疲乏,“这当朝天子和那云苍山的汉家老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们所熟知的白轻语就是当朝天子的干妹妹......”
“什么?”
“干妹妹?她不是汉家的公主吗?”
“哥哥,你是说白轻语小殿下和这大唐的天子是结拜的兄妹?”江寒紧上一步说话,“可这没有根据啊......”
“此事初时听来,我也有些诧异,可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
“哥哥我明白了......”江寒的眉头稍稍舒展,“若是这样关系,只要现在忠于陛下的听到云苍山这三个字必定是会派兵解围......只要小飞说出这三个字,一来可以证明自己是陛下的心腹这层关系,不至于让人起疑,再者,哥哥是想让小飞去探一探对方的态度,若是肯予兵马至少是站在了我们一方,若是不予我们兵马,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错!”
“没想到轻语她......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小熙凝着凤眸也觉恍然,“不过想不到这个天子也是如此的世俗,连着这样一个小妹都要利用,还要将她召来江宁,防着她......”
“没错!”言玉嘴角微微一翘,说出方才一番话来,似也觉瞬间畅快了不少,“你们两个说的都对,陛下他老人家就是对轻语和我们那三万新军不大放心......所以才会千里迢迢的召我进京,委我官职的。可不管怎么说,在这关键的时候,还得是自家人冲上去替他挡箭。这朝堂内外,谁人不知这云苍山的轻语殿下正在率着三万人马星夜来往江宁,更别说是军中的人了。现在验证神策军是否一同参与了吴王谋逆案的证据,就是用这一纸文书前去讨兵,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神策军不反,也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可是......”
“小飞有什么要说的吗?”
“可是哥哥,若是我说出云苍山,他确实予了我兵马,我要如何驰援京城......”
“我想,以小飞的才能,这个问题应该自己解决......”言玉闻声一笑,拍了拍小飞的肩膀,淡然道,“你想想看,我们小飞手中有皇帝的文书,身后又有神策军的五千精兵跟着,现在皇帝被坏人围在了宫里,要如何解围啊......”
“这个嘛......”小飞挠了挠头,“算了!还是我等会自己想吧......我先去了!”小飞行个军礼,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江寒听令!”
“唯!”
“我在虎贲军中挑选了五十名轻功了得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江宁,就在皇城下骡马市旁第二条巷口的茶铺里喝茶,你且前去带着他们按照这个地图上所说的,即刻潜入宫里,我若猜的不错的话,此时的千牛卫正在换防,你们要保护的是清凉殿,当今天子的居所......”说罢又从袖口中抽出一副绢纸递在了江寒手上,谁知话音未落,窗外正有一只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房檐。
言玉抿嘴一笑,口中发出一声哨响,那白鸽闻声飞来,又顺着屋顶准确地落在了堂外的青砖上。
言玉取下那鸽子身上被卷得紧紧的字条,继而单臂一展,又将信鸽放归夜色,看着它消失在了茫茫夜空。
“哥哥,这信鸽是......”
“难道会是轻语小殿下发来的消息?”
“除了她......还会有谁!”
言玉眸色悠悠,显出一抹笑意,“自我们离开烽烟的那天起,我们便一路靠着信鸽联络......”
“就是那只常常半夜来捣乱我们睡觉的鸽子!”
“难怪每晚哥哥都说要将那鸽子亲自放回去......原来......”
“到了......”言玉看着手中信札沉沉地说出一句,随即缓缓地腾挪起脚步,下意识地朝那门外稀疏的竹林中望去一眼,夜风凌冽摇摆着,却也终于在那双原本温和的眸光中现出了一抹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