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不知为何,大战之前自己的内心一直无法平复,许是期待,许是紧张,总之就是难以入定。
“段师弟,何故叹息啊。”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不正是炎师兄吗?
段木涯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一头赤发,风度翩翩的炎师兄。
“段师弟昨日里大发神威,我亦有所耳闻,怎么今日却跑到我焚天殿后山来兀自叹息起来了。”炎离问道。
段木涯微微摇头道:“师兄谬赞,我实在担待不起。”
炎离笑道:“师弟何必过谦,只是大战过后,本应静养休息才是,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段木涯闻言面露一丝尴尬之意,拱手道:“实不相瞒,此番前来,为的便是与炎师兄一晤,愚弟有些事情郁结于心,还请师兄解惑。”
炎离自然没想到段木涯是专门为自己而来,笑道:“哦?我竟是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要劳烦师弟你带病之躯前来探望,也罢,就冲这份情意,我知无不言便是了。”
段木涯思虑半晌,幽幽道:“炎师兄,不瞒你说,这大战之前,我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虽然我并非太过看重胜负之数,但那司徒寂所为实在是为我所不齿,故而,擂台之上,我也想好好教训他一番。思来想去,这些话也只有说给师兄你听了。”
炎离见段木涯说到司徒寂时,面有不平之色,多半是那司徒寂不知为何激怒了他,便问道:“师弟,如你所说,胜负之数乃是次要的,可若是你与那司徒寂对垒,你又想狠狠的教训他一番,这岂非是自相矛盾吗?”
段木涯缓缓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才要向师兄解惑。”
炎离见段木涯也没什么遮掩,笑道:“师兄有一言,虽然不中听,但希望师弟你能记在心上。”
段木涯道:“师兄但说无妨。”
炎离轻叹一声,幽幽道:“八仙会盟,名义上是八大门派互相切磋技艺,实则是通过这盛会来窥探别派年轻一辈的虚实。我虽不知你为何对这司徒寂心存芥蒂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子在道法修为上,确实有过人之处。世间有百态,人性亦如此,若是师弟你纠结于此,妄图以自己之力普度众生,以自己之标准去判断所有人之行事,那么最终反噬的,也必定是你自己啊。”
段木涯没想到炎师兄会说出这番话语,反驳道:“可是师兄,我玄火宫千百年来,都是教弟子们惩恶扬善,虽不能普度众生,但面对恃强凌弱之徒,又如何能与其安然处之。”
炎离见段木涯颇为愤慨,却是面不改色,淡淡道:“段师弟,你可否能将当日司徒寂所做之事讲与我听?”
段木涯点头称是,并将那日司徒寂与怜惜在擂台之上发生的事与炎离说了个大概。
说罢,炎离又是反问道:“段师弟,你可是擂台之上自有擂台之上的规矩?”
段木涯点头称是。
炎离便继续问道:“那你又可知,擅自上了擂台,便是坏了我修真界的规矩?”
段木涯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道:“师兄,你之所言,我自然明白,只是这规矩,当真比人命还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