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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好的夜色，谈论这些扰人心思的事情终归大煞风景，于是两人都选择了短暂的沉默。

望着手中奶茶冒出的热气，季明辙犹豫之后，对司伏道：“我有事情想向你请教。”

“这可真是稀奇了，还会有你弄不明白的事儿？”司伏惊奇的望了眼季明辙，随即来了精神，“好赖本少爷今晚推了佳人相邀，本来想办个派对欢迎你和老子同居，不过也好......，到底是什么事扰了我们季衙内？”

季明辙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慢慢。”

季明辙抿了口奶茶，舔掉嘴唇上还残留着的些许甜味之后，道：“我今天接了一个电话，是个姑娘的，我们之间不太熟悉，可她却想我帮她一个忙。”

“漂亮吗？”司伏问道。

季明辙想了想，然后肯定的道：“漂亮。”

这回司伏是真的惊讶了，笑道：“那你接着。”

按司伏的脾气，之前季明辙只是帮徐贤解了几道题目，又推着崔秀英在酒店里逛了一圈这种事情都能上了一年半载，可这次这轮到季明辙主动跟他谈论起一个姑娘，他的态度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这就是朋友相处的默契。

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不可以开玩笑，这都是需要去揣摩的。

季明辙干咳了一声，接着道：“其实按道理来，我不应该帮她的.....因为这样我会违反一些之前没有碰过的原则，也有可能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可我就是想帮她。”

到这，季明辙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盘腿望着司伏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听完季明辙的话，司伏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季明辙浑身不自在，片刻之后，司伏开口问道：“那姑娘是谁？”

“叫林允儿。”

“谁？”

“林允儿。”季明辙道，“和崔秀英一个组合的成员。”

司伏托腮想了想，然后看着季明辙道：“你其实不了解她吧？”

“对。”季明辙了头。

“在此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是的。”

“那你想问我什么？”

季明辙哑口无言。

司伏接着问道：“你到底是想问我，为了个姑娘你变了原则有问题，还是，林允儿本身有问题？”

季明辙喝了口奶茶，不再话。

不话表示默认，默认的意思是司伏到了子上。

见状，司伏拍了拍季明辙的肩膀，笑道：“你之前的和女人之间太清白了，什么槽都没得，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也知道你总是拿着我对女人的审美在外面胡言乱语，不过.......”

看着季明辙，司伏颇为严肃的道：“季明辙，你也应该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破了自己的原则，这可大可，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融入首尔的人情圈子才这么答应下来。”

“太复杂了。”能从季明辙嘴里出‘太复杂’这三个字，实在太过不容易，他对司伏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我这样还算不算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司伏皱眉道，“你不要太上纲上线，白白给自己增加压力。”

嘴里的一句话已经憋了很久，司伏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接着道：“也不要因为自己以前的事情.......就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人和人之间，都会不得善终。”

季明辙抬起了头，没有去看司伏，只是望着奶茶不言不语。

司伏一直都觉得季明辙无趣是有原因的。

他没见季明辙哭过，也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皱过眉头。

从到大，他被季行履教育的不再天真。

这里的天真指的不是单纯白，而是对于生活的向往。

所以就连谈论关于女孩的话题，这种很容易引发男人之间共鸣的暧昧话题，都不显得可爱有趣。

季明辙仅有的那些花花肠子和嘴上功夫，也不过就是司伏初中时候言传身教的皮毛而已。

从到大季明辙就被冠以许多让人羡慕的名号与头衔，相比较之下，一直厮混在一起的司伏，除了花名在外，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很时候司伏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一直抱着十分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外人对自己的评价。

可自从那天傍晚陪季明辙在他自家门口蹲了很久之后，司伏看着那个正在低头数蚂蚁的男孩，想着他书包里全部满分的期末成绩，再联想到这个男孩身后的那座大山，便再也不会去羡慕季明辙。

从那以后季明辙就很喜欢去司伏家，辅导功课也好，一起玩耍也罢，就是不愿意回家。

那时候的司伏认为大人吵架没什么大不了，但也是从那时候，司伏明白季明辙要比自己懂很多大人才懂的东西。

可有些东西，季明辙不懂。

因为没人教。

也因为自身的抗拒。

而从这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的默默观察下来，司伏惊喜的发现，季明辙可能要开始发生一些改变。

这种改变应该是在伦敦时候闯下弥天大祸之后的自我救赎，也可能是之前半年以来独自拷问自身而发现了弊端。

无论如何，抛开司家继承人的身份，抛开两家人无比悠久的人情纠葛，单论司伏和季明辙的关系，司大少爷，很为季明辙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