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程丹汐看着前面戴着口罩的男人。

在之前她没有刻意的注意他，这一刻，她才发觉这个人的身型看着很熟悉，包括刚才从侧面所看到的眼神。

又有几个人从里面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在低头记录着什么。

和最初的那个医生交谈。

戴着口罩的医生转过身来，他的眼神滑过玻璃窗，和程丹汐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是谁？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呢？

呼吸急促了起来，程丹汐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不愿意再看宫擎的那张脸。

“夫人，我们出去吧。”

雪芝挽着程丹汐的胳膊，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这里面太奇怪了，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药味，她闻了觉得很不舒服。她还记得飞尘说的话，不让她们冲动。

程丹汐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女人。

药效过去了，她此刻安静的像一个易碎的娃娃，好多人站在她的四周，不停的用笔在文件上面写着什么。

她这一刻不是人，而是一个物品，供人研究没有人权的物品。

她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吕修钧让她换上了沈茵凉喜欢穿的衣服风格，如果不是吕修钧让她在那个时间点去小木屋，如果不是她刚巧抱着小多在安抚小多。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今被抓来这里当小白鼠的人，就是她，不会是沈茵凉。

是因为她，害了沈茵凉，也害了吕修钧。

“程小姐，既然你不按照我所说的做，那我会送给程小姐一份大礼的。”

宫擎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声音不像是从她的口袋里传递出来的，而是在这个房间里。

程丹汐惊了一跳，她仰头查看着四周。

终于在房间上面的一角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摄像头，点点红色的星光在一顿一顿的闪耀着。

“嗨，程小姐，又被你找到我了。”

宫擎愉悦的笑起来。

程丹汐却笑不出来了，原来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神情全被宫擎看在了眼中。

她是有多么的幼稚，多么的盲目自信啊。

“夫人，你冷静点，不要被他蛊惑了。”

雪芝很是着急的在一旁提醒着程丹汐，她总觉得，夫人的反常和她体内的曾经被注射的药物有关系，空气中漂浮的味道，会影响夫人的思绪。

“程小姐请看手机。”

宫擎轻笑着，丝毫没有将雪芝放在眼中。

程丹汐抿着唇，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还是宫擎的笑脸，只不过一瞬间镜头切换了。

昏暗的房间，模糊的人影。

是吕修钧。

程丹汐的眼睛豁然睁大。

吕修钧身后的窗帘缓缓拉开，本来昏暗的房间在一瞬间变亮了。

光亮照在前面吕修钧的身上，背着光的他，脸庞和身体布满了一层阴影，可就算是这样，程丹汐还是看清楚了，吕修钧上半身裸露着，血淋淋的伤口错综复杂的布满他的全身。

每一道都皮肉绽放，像彼岸花，妖艳嗜血。

“程小姐，接下来，请欣赏美艳的画面。”

啪啪。

宫擎拍了拍手。

镜头晃动几下，屏幕中多出来一双拿着匕首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明晃晃的匕首刺着程丹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