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袁公,孤的珍运船不会是还未建好吧?”
被朱由检拿话一堵,袁可立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年轻的信王殿下受不得委屈,看这脸翻的比翻书还要快。刚刚还热情洋溢的问候,转眼就呛得你难受。这表现才像大明正宗的藩王呢。
心中暗暗腹诽着,袁可立把手指向了远方。
“殿下说的哪里话,您的珍运船当然已经建好了,老夫可绝不敢欺君。新珍运船就在那边。”
细雨中,码头远处的水寨里,隐隐能看到几艘特别庞大的船体,稳稳地停靠在哪里。
袁可立脸色变幻了一下,他正身向朱由检深深一躬:“殿下,此时东江战火未息,急需钱粮军械支援。老夫恳请殿下,将这几条珍运船暂借登莱水军一用。”
借船?还打着东江战事的名号借船?
袁可立这是要借船,还是根本就不想把船交给我。
狐疑的盯着袁可立,朱由检心中忍不住有些恼怒。
看到维持着躬身姿态的袁可立,帽下露出那花白的须发,朱由检心中的恼怒又慢慢散了开去。
罢了,他是为东江抗金在借船,也是为大明在尽忠职守。这个面子,我就给他吧。
定了定心,朱由检郑重的说道:“袁公不必多礼,孤借你就是。不过,只要东江这次战斗结束,船就必须马上还给孤。”
朱由检在‘这次战斗’四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他是一定要提醒袁可立:借归借,可别打着东江战事一直没结束的借口,就不还他的船。
“多谢殿下。”
听到朱由检的话,袁可立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直起身,袁可立又向朱由检深深一稽:“多谢殿下体谅,只要东江此次战斗结束,老夫即刻归还,绝不拖延。殿下,这没有了新船,您还是卸下行囊,随老夫先到馆驿歇息歇息吧。”
细雨飘来,沾到朱由检脸上凉丝丝的。朱由检盯了袁可立片刻才干脆的回答:“可。”
数日后,一艘30料的海船,沿着登州海岸线慢慢的游荡着。朱由检站在甲板上,不时的拿起望远镜,仔细打量着岸边的地形。
虽然直到旅顺战斗彻底结束,张盘也没能杀够100个鞑子正卒,但朱由检还是赠给了他一支望远镜和10支隧发枪。
在拉火引信没研发出来前,只能靠点火引燃的炸药包,使用时必须要算好时间才能有效的杀伤鞑子。而在先敌发现这一点上,望远镜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只有有了望远镜的配合,张盘才能把炸药包游击战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
杀100个鞑子正卒,那只是朱由检为了激发张盘的进取心罢了。有备用望远镜在手,朱由检在支持前线打击鞑子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殿下,喝口茶,先休息休息吧。”高起潜殷勤的给朱由检送上茶杯。
举着望远镜又扫视了一遍,还是没能看到要找的景物。朱由检闷闷的放下手来,接过茶杯,朱由检轻轻的呷了一口,失望的坐倒到躺椅上。
望着天空洁白的云朵,朱由检一阵失神。
朱由检没想到,不光“胜利号”短时间内没又建造的希望,就连整个登州港也都完全不符合朱由检的预期。
登州太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