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士子报之一笑,道:“在下燕国赵质。”
“燕国赵质,未曾听说过,不过杂家本来就无大才,最出名的还是吕不韦,也不足为怪。”田建心里暗道。
不过田建脸色不变,拱手问道:“此次辩论不知何时开始。”
赵质还未回答,堂上就传来一股浑厚的声音,喊道:“祭酒已到,辩论开始,此次辩论一为秦国功赵之事,二为齐国颁布招贤令一事。”
田建闻言,立刻正色向堂前中央一处高台的人看去。
此人面色庄重,留有三鬓长须,朗声道:“学宫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此次争鸣,各门各家皆可自述己见,学宫向来言论自由,第一件事则是秦国攻打赵国之事,列子皆可言论。”
田建心里暗道:“这就是荀子了,果然不俗。”
不消多时,儒家阵营中出来一人道:“敢问荀师,赵国赵惠文王新丧,此时秦国趁赵国国丧之时出兵相伐,此为不义,赵国新王丹年方弱冠,孤儿寡母,此为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之师,在下认为此次秦国必败。”
田建听后啼笑皆非,如今已经不是春秋时期那种贵族式战争,两者约好时间,约好地点,各自摆开阵型,谁兵力强,兵士悍勇谁就是获胜的一方,也只有儒家这群人,鼓吹复礼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荀子并未答话,一向与儒家不和的法家站出一人,笑道:“君之言令人啼笑皆非,现今之世为战国,强则生,弱则亡,君之言谬也。”
兵家阵营也站出一人,对荀子一拜道:“法家之人说的对,孙子曰:以正合,以奇胜,秦国能抓此机会,必能趁赵国虚弱之时大胜。”
“君此言差矣!”一阵响声传来。
众人皆看向话音来源,发现是纵横家一人。
道:“秦国虽然趁赵国先王新丧,然我纵横之士可凭三寸之舌,以道义相屈,或合纵列国相约救赵,赵可败乎?”
儒家之人见到各派共同排挤他,于是悲切道:“周公制礼仪相约诸侯,是故蛮夷纷慕我华夏礼仪,今天下列国相争,各自相伐,无所不用其极,吾不闻礼仪在何处之地,我华夏之邦与蛮夷有何异同?”
荀子闻言,叹道:“当今列国,礼仪不存,周鼎崩乱,秦武王亦有问鼎之轻重之事,我等邦国,仁义可存乎于一心,有礼仪之大,故曰夏,有服章之美,故曰华,华夏之邦在于我等身体力行,天之生人,素以为恶,所以蛮夷茹毛饮血,后天教化,可引向善,列国道义不存,正应当我等奉献己身,重复礼仪之美!”
诸子百家所有人闻言,不管是向来与儒家有仇的墨家,法家,还是其他对儒家没有好感的人听到此言纷纷拜道:“荀师此言令我等惭愧。”
田建听到这个言论,心里暗道:“这应当就是荀子的性恶论了,看看后世的女子,不知礼仪羞耻的道理,这与茹毛饮血的蛮夷又何异处,唯一的区别后世女子能白些。”
只见那儒家之人深深一拜道:“多谢荀师教诲,我等儒家之人,当要以重现尧舜先王大治之年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