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后趁他一愣的机会,推开田建,远远地走开了,幽幽道:“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听到这句话,田建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再次追赶楚王后的心思了,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就是不知道楚王后先前求自己帮忙的事情是什么事。
这场宫宴还没结束,田建就匆匆的离开了,众人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更不可能想到今日事情的荒唐。
章华台里,楚王后细心的在铜镜面前整理自己散乱的鬓角,可是良久之后,叹了口气。
自己的容貌确实是天姿国色,世间少有,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精致的面容,这张脸曾经让乡间的少年痴心,也曾像氓一样,追逐着自己的所爱,也是像女主一样爬上那垛破土墙,遥向复关凝神望。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一切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楚王后低吟唱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屈子的湘夫人或许是治国的大道理,可是让这些深闺女子喜欢的原因却是那些描写的苦情离怨,“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坐在驷戎马车上的田建也有些心神不宁,今晚可谓是他度过的最不平凡的夜晚,时刻和生命线擦边的感觉确实让人感觉不平凡,细心想之,不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殿下,怎么了,可是宴会有些不顺心。”杨毅问道,作为侍卫,他和那些前来的家仆一样,是不允许进入深宫的,所以他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田建摆了摆手,努力平静起伏的内心,摆摆手道:“不要问那么多,本宫没事。”
末了,田建再加上一句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走。”
“走?”杨毅有些惊讶,不是说到明年二月才走吗?现在才十二月底啊!
田建点点头道:“对,走,要尽快走。等大雪停了就走。”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谁知道楚王后万一不守诺言,那么自己的安危就得不到保证。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危,高也。
杨毅想了想提醒道:“殿下,若是要尽快走,还需要去楚王那里通知一声。”
“不用。”田建说道,不过他随即再道:“我们离开之后,再派信使就好。”
他准备先一部分小队人马出发,大队人马再慢慢进发,这样就可以迷惑楚国朝野的视野,到时候回到齐国,理由多的是。
就说“君王后想太子建日切,忧思成疾,太子建无法只得星夜疾驰回到齐国。”或者说:“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