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羊皮就可以换一个活人,可见羊皮有时也是货物。
更别说铜锭、铁锭这些可以打造兵器的战略储备物品,虽然现在的铁锭不能作为兵器,可是农用品却是可以的,在汉朝时期,出现了一个历史改革,就是铁器牛耕,虽然现在的牛耕还没有提到,铁器已经广泛应用了。
在合适的时候,田建也要去“发明”曲辕犁这一举国利器,只要有了曲辕犁,“贞观盛世”也就为之不远了。
田建将右手的中指弯曲成了弓形,不断的敲击眼前的案几,砰砰有节奏的声音吓的三人不断冒着冷汗。
“那是说你们三人真的不肯再降低价格了,要知道三万甲胄就要一万五千金,这些钱你们吃的下吗?”田建冷喝道。
范斯努力的吸了一口气,喊道:“非也,非也!殿下,一万五千金所说多,可是对于一国而言,却是不多的,尤其是齐国。”
他知道大战就要快来临了,齐国在这个时候也自身难保,打造甲胄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在大战的时候应用,有所需求,才能有谈判的筹码。
如果是平常时候,他可是不敢将价格开的这么高。
商人自古黑心,只有有利可图,他就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从胡人的贸易,列国之间攻伐可以看出。
所以,哪怕是田建的威压,他也可以忽视。
“好!好!好!”田建冷笑道。“你们三人不怕项上人头吗?”
话音一落,三人心里倒是顿时一松,现在能直言威胁,看来太子建已经是“穷途末路”,无路可走了,他们的希望或者机会倒是来了。
至于项上人头吗?他们却是不太担心的,没有直接的罪证,太子建也要当心舆论压力,这人头他是取不来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一言不合杀人,可是那些人的下场往往不得善终,因为真正能成大事的人都懂得一件事,“忍让”。
看似简单的事情,往往办起来却不容易。
“太子殿下所说的话,我等却是不太明白。我等都是老实本分的商家,客人看到的东西,我们给良心价,可是客人若是因为不满意我们的货,发脾气我们也就认了,毕竟做生意的就讲究个和气生财,可是若是因为我们给货的价值太高,而发火。我们也不是受气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华盛笑道。
田建散开的手掌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中缓缓握成一个拳头,颤抖的身体证明了此刻的怒不可遏,仅仅皱着的眉头,抽搐的嘴角。
一切都在他们注视下!
田建开口笑了,握着的手掌散了开来,嘴角含着笑意,眉头也疏散开了,他说道:“大家各退一步,多好,何必弄得不欢而散。要知道此次的三万甲胄可不是小生意,我记得陶朱公说过:薄利多销才是正道,现在弄得价格太高,本宫手头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三人顿时沉默,相互各自看了看,然后暗自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是该放线了,不然紧绷着上钩的鱼,一步不小心,就可能鱼儿夺饵而走。
“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如今陶邑乃是齐国治下,我等也算是齐国百姓,为国效力也是应该的。”一直没说话的曹毅开口说道,作为今天的白脸,他要将华盛、范斯两人的话说活了,这也是刚才他一直不开口的原因。
“这事不妥,不妥!”华盛摇头叹道,他不断在宽敞的大堂来回踱步,细长的身子在黄浊的灯光下拉出很长一道影子。
“非也!非也!”范斯摇头道:“太子殿子,这货的价格我可以适当减少一些价格,就一万四千金好了,一千金算是范氏送予殿下的。”
“一万四千金太多了,本宫最多出一万金,再多就没有了!”田建低下头,不断把玩玉佩。
“一万金?一万金?”三人不断摇头叹气,这个价格实在太少了。若是按照这个价格,他们虽然能赚些,可是赚的钱实在太少太少了。
皮毛的事情好说,从中原运一些盐巴,或者一些绸缎,那些胡人就傻不拉几的用远超十几倍的价格要了,一来一去少说也有十倍的利润。
可是这铜锭,铁锭却不能这样算了,这在列国都是稀缺东西。
田建一阵沉吟,然后说道:“虽说一万金太多了,可是本宫先付三千金,另外本宫也可以帮助你们打通盐关,齐国的淮盐通行天下,鱼盐之利也是众所周知...”
“什么盐!”华盛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天下若说什么最赚钱,那么就是必须吃的盐了,在这个时代,盐的价格可是不逊于粮食,可是鲜有人能从中获利,因为盐被齐国垄断了。
就是这么简单,想要吃盐,就必须要从齐国运。
不用说,谁要是能在齐国商贾中撕开一个口子,那么这其中的钱财值得他们大赚特赚了,可是任谁有能耐啊!
齐国的太子!
作为齐国话语权最重的第二人,未来的齐王,他的话在齐国就是金科律令。
“殿下不是说笑吧!”范斯紧紧盯着田建,脚有些发抖,连口头的“非也,非也”也忘记了。
田建紧紧握住玉佩,嘴角扬起笑容:“本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对于本宫!”
“那...三万甲胄...我等愿意只收八千金,另外两千金就当送予殿下了。”华盛颤抖道。
这句话一说,三人却连反对也没有,反而认为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