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我的手,道:“潘雨彤,只有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心性的坚定后,你才会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不怕你跑,我怕你跑了后不认我了。我怕我在你心里缺少分量。”
咚!
我的心在漏跳了一拍之后,就快速地跳了起来。
“对不起。”
想到那一次失忆,一去就是两年。
谁能坚持一直找一直找一个人呢?
如果是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放弃。
去美国一次我呆了两年,失忆一次,又丢失了两年。
似乎真的如他所言,他追了我很久很久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理直气壮地抓他的毛病,可回头却还是我道歉!
尽管我知道他有道理,可这感觉,仿佛我一直被压制着,一点翻身之地都没有!
闫祯看向我,道:“回去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我以为,这场硬战来的没有那么快。
直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我看着门口的车,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老宅那边常用的车子。
“滚出去,把你们的东西都带走。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进来!”
只看几个仆人推搡着我妈和辰辰蓉蓉,这相似的一幕让我浑身一凛,几乎拔腿就要冲过去的我被闫祯拽住了手。
他神情冷厉,整个人散发出了一股子冰冷冻骨的气息。
他身后的保镖迅速冲上前去,将两个孩子和我妈隔离开来。
我妈一回头看到我,登时道:“雨彤,这个家我们待不下去了。”
辰辰和蓉蓉哭喊着跑过来,抱住我的腿,道:“妈妈,有人掐辰辰。”
蓉蓉告状了。
辰辰却道:“我也咬了那个人,他给了我一巴掌。”
我又是恨又是心痛,连忙抱着辰辰看他的脸,果然肿了起来。
“妈妈,是那个坏蛋,他说他是爸爸的爸爸,说我们是野种,说要把我们赶走。”
我看了过去,见闫祯的父亲闫鸿被人推了出来。
他看向了闫祯,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你在机场接受了这个破鞋的求婚,你这是要丢尽咱们闫家的脸,你妈已经在家泣不成声了,你辜负了可萦。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闫祯走了过去,来到了闫鸿的身边。
“父亲,你应该知道,这个别墅是我赚下来,和你并没有多少关系,你和我妈一人在我家里闹一次,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闫祯冷冷地看向那些正动手要丢行李的人,有些人看得懂眼色,瞬间就停手了。
然而有两个却不是。
闫祯走了过去,一人给了一巴掌,那两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磕地头破血流。
在场所有仆人都松了手,骇然地看向闫祯。
“认不清主子的人,今天就走吧。”
有几个人跪了下来,哭喊道:“总裁我们错了,我们以为董事长是您的父亲,他们相对来而说都与您没有血缘关系……”
“你以为?在这里,只有我以为,没有你以为。找娟姐结账,结账后全部给我滚出去!”
闫祯这话一出,其他人全部低下头来,机灵的都把我们的行李带进去。
闫鸿气地脸色发青,怒拍了轮椅三下后,道:‘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吗?你那什么全家福照片,没有我和你妈,没有可萦,没有子康。你怎么认识了那个女人之后就不认我们了?”
闫祯将我和两个孩子带到了别墅里头,然后再对我妈说了一句抱歉,后就对闫鸿说道:“爸,当初我们家遭逢突变,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我和你说的话,一直都有效。”
我静静地看着闫祯,他撇开头,看向了门外。
“你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学校,告诉他们我不念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做军人不会有任何出息。你和妈把我骗回了家后直接给学校递了退学申请。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只要帮你要回 了红郡,那我们就互不干涉。我做到了,你呢?”
闻言,我突然明白有一天闫祯问我,你认为什么最崇高。
我说梦想。
那句话仿佛戳中他的内心,也仿佛是我们的共鸣。
他说过,他最想要做一个军人。
可梦想却被父母狠狠掐灭。
是不是因此,他才执意于我那曾经幼稚而青涩的那一张许愿纸?
所以,他在成长之后,才会给我机会,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又酸又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闫鸿道:“家里锦衣玉食养着你,我倒下了,你难道不应该站出来?闫祯,人不应该这么自私。”
闫祯笑了起来,他靠在了门边,道:“我做到了,所谓英雄只论成败,几年前我帮你把红郡拿回来了后,我就认为父亲你没有资格再管我的事了。就好像你把我奶奶丢开让她一个人生活一样。你在骂我不孝的时候,就应该想一想什么是言传身教。”
“你!”
闫鸿气地脸色发青,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然而在听到一个声音后,他浑身一颤,诧异地看了过去。
“我那好儿媳妇没有告诉你我在这吗?”
严奶奶刚下车来,她走了进来,站在闫鸿的面前。
闫鸿摇着头,道:“妈,你在这?”
严奶奶气笑了,道:“果然我那好儿媳没有告诉你,我在这。你也别想怪闫祯,他今天一切也都跟你学的。你不听父母的话听老婆的,他也学你,这不是很好吗?听老爹老娘的话有什么好,现在爹娘的话不等于屁,别把自己那么当回事,你也老了。好在你对我不孝,到底给我留下了一个孙子愿意对我尽孝。闫祯也不算差,老宅你不也有一个孙子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尽管我知道,这些话只是严奶奶拿来挤兑闫鸿的,可我听来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闫祯不孝吗?
他拼尽一切在一无所有负债累累的情况下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苦难怕也没多少人知道。如果人足够自私没有担当,闫家败了就是败了。有的人会带走剩余的那么一点点钱逃走吧,有人还躲在父母的羽翼下醉生梦死。
可闫祯站出来了。
父亲被打击的半身不遂,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扛着,他把担子一个人挑起来了。
是孝道也是为人之道。
“妈,你别这样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那潘江确确实实拿了我们的钱,我们一家至于为了那么一个外人闹地四分五裂吗?更何况那时候我们负债累累,你没有和我们一起住能减轻你的负担。”
严奶奶嗤笑了声。
“很不幸,跟我讨债的人,吓唬的我的人一个没少。要不是我孙子担心我的安危,派人保护我,给我家装了监控,你很有可能就没我这个妈了。也好在我天天在小区宣传说我是个孤寡老人,久而久之也没人来找我讨债了。”
“妈……”
闫鸿羞愧地低下了头,“我都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知道,你媳妇的话最重要的不是,老妈生了你也不过是个曾经寄生的一个海螺壳,拿之无用,不如弃了。”
严奶奶说到这,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