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陈易泓将手中的酒坛子扔了出去。
他暴怒的站起身来,目光逼人的走到太后跟前:“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我叫你一声母后,你就可以随便干涉我,我告诉你,陈国的皇上是我,不是你!”
史太后似乎早就料到了陈易泓会是这种反应,当下她不急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解释道:“时至今日,难道皇上你还想娶她不成?不要忘了,不管时局再怎么变,她都已经是我的干女儿了,如果你要纳她为妃,那就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韪,除非你不做这个皇帝了,否则你和她绝无可能!”
陈易泓看着自己的母亲,双目几乎喷出火来:“那要怪谁?!事到如今,还不都是拜您所赐!看着朕痛苦,看着你唯一的儿子求而不得,你是不是很开心?难道这就是你要的吗?”
“我要的不是你痛苦,不是你求而不得。我要的是你的皇位安稳,陈国的江山万年稳固!如果当时哀家不那么做,云鸾她早就成了呼延灼的侍妾了,那么今日的她会变得更惨!泓儿,你长这么大,母后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我作为你的你的母亲,我苦心筹谋,忍辱偷生,还不都是为了你吗?那个云鸾在你眼中千好万好,可是在我的眼中,她根本就是个红颜祸水!你不觉得自从她进宫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糟了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提前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呼延灼刀兵相见吗?如果不是她,也许再等两年,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呼延灼斩草除根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陈国的江山,母后都绝对不能允许这个祸水留在你身边!”
史太后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份义正言辞,那份正气凛然,让陈易泓听得一愣。
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后退了两步,又自嘲一般的说道:“如此说来,母后的意思是说,我陈国江山的祸乱全部都是因云鸾一个弱女子而起的了?母后会不会太瞧的起她了?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朕总算是见识到了。”
史太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皇上,就算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可是如今你与云鸾已经不可能了,难道你要耽误她的大好年华,让她一辈子老死宫中?亦或是你想把她囚禁在身边,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女人?如果你爱她至深,敬她至深,你就不应该那么做!把她嫁给穆回,及时为你自己谋得利益,也是为她找了一个好归宿。哀家言尽于此,如何抉择,就看皇上能不能分清孰轻孰重了。”
说完,史太后转身。
当她行至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陈易泓说:“朕不会放手……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放手!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得到,那么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是夜,御书房。
这盘围棋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时辰,陈易泓的黑子完全被云霆的白子压制,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穆先生,朕这棋局看来是胜利无望了啊。”
云霆:“皇上有心事?”
陈易泓随手将手里的一颗黑子扔到棋局上,反正左右都是输,走到哪儿,他根本就不在乎。
“穆先生真是厉害,连这都让你猜到了。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真是当世无双啊。”
云霆听着陈易泓的语气有几分诡异,就笑道:“其实皇上也能做到的。我之所以看得清是因为自己的心始终置身事外,如果皇上也能用一颗置身事外的心看待周围的任何事,包括面前的棋局,那么皇上也能洞悉别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