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同这些花儿一般,开的正艳的自然美,可这些凋零的花儿呢?”
朱子欣见他如此说却淡淡回道。
南宫曦却被她的话惊的呆住了。
这女子为何总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说出来的话总是令人有不一样的感觉。仔细想想又确实是那个理,这思想,跟她的实际年龄也太不相符了。
南宫曦摇摇头,继续笑道:“话虽然如此说,可女人哪儿有不爱美的?再说,子欣原本就生的国色天香,正所谓人比花娇,为何说出如此哀伤的话来,这世上的事物原本都是这样的,盛极一时便会衰败,容貌也是一样,但一切皆该顺其自然才是。”
“太子殿下说的是,是子欣多虑了!”
朱子欣闻言,笑笑,抬腿向梅林深处走去。
这一片梅林甚广,走了许久也未曾走到尽头。朱子欣也走的有些累了,便随意在一颗梅花下坐了,看满天的花瓣在风中飞舞。
那感觉竟然令她有一刻失神。不知为何,心中不由的翻涌出一股凄凉之意来。
“天落飞花花似雪,风卷残香独自浓。人间冬日冷彻骨,无边思绪向东流。”
南宫曦充满磁性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所吟的诗句,也正好是朱子欣的心情。
她转过头看他,此刻的他正款款向她走来,一袭黑衣在花海里飘飞,长身玉立,卓尔不凡,竟如谪仙一般。
朱子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赞许道:“好诗!”
南宫曦走到她身侧站定,看着眼前的一株梅树说道:“那是因为你给了我灵感!却是不知,怎么突然间,你便有些伤感起来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朱子欣怅然的情绪似乎消散了不少,四下里看了看,方才说道:“虽然这里很好,但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朱子欣的感觉一向灵敏,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的时候,多少次,她都是凭借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险。此刻,她又有这样的感觉,却是不知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呢?
“别胡思乱想了!这个地方极为隐蔽,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这里也是易守难攻的。子欣,开心点,我不喜欢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南宫曦闻言,方才明白过来,她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因此说道。
说完,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梅树说道:“这颗梅树也许是想要长成参天大树的吧?可惜,旁边的树木太过强大,将它压的抬不起头,只能蜷缩在这么一个小空间里。它竟然也能开出如此艳丽的花朵来,真是令人敬佩。”
朱子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颗小梅树长的异常笔直,满枝的梅花也不卑不亢的开放着。它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颗粗壮的大树,将它挤的没有多少空间,它的枝桠却尽力的伸展着……
朱子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南宫曦在她的旁边坐下,又说:“为何还这么不开心?”
朱子欣淡淡:“呵呵……。”
朱子欣见他又问,只得苦笑了一下。
南宫曦也不再说话,静静的坐着看花。
冬日的黄昏,两人静坐着看漫山遍野的梅花和被风卷起的花瓣,仰望头顶,几朵白云徐徐飘过,瓦蓝瓦蓝的天空一望无际。风景如画。即使不说话,也不会感到有丝毫的尴尬。
两人静静的欣赏了许久,朱子欣是真的被这风景吸引,还有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令她半晌也不想说话,而南宫曦却是被这如画的风景和身边的人吸引。
能跟朱子欣就这样呆着,哪怕什么也不做,他也感觉心情很是愉悦。
不知不觉,天色渐黑!两人方才从梅林里出来,谁料才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闻一阵惊鸟的扑棱着翅膀的声音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
朱子欣眉头一皱,看向南宫曦。
南宫曦也是一脸戒备的看向声音的来处,这表明他也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莫非是南宫勋找到这里来了?
心中闪过个念头,朱子欣问道:
“太子,怎么办?”
“先躲起来再说!”
南宫曦说着,拉了朱子欣的手,藏在一颗大石之后,向声音的来处看去。
果然,不多时,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而来,他浑身是血,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反黑,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这个人的穿着有些怪异,不同于汉人,头顶带着一顶毡帽,上面还插着一根羽毛,身上穿着的衣赏,也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的,看起来很是暖和,脚上蹬着一双毡步的靴子,可惜,已经沾满了脏东西,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了,再仔细一看他的面貌,却发现,此人还是个美髯公,胡子将半张脸都遮住了,那一对眼睛看起来却还是炯炯有神,闪着智慧的光芒,只是由于身体的原因,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