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微凉看着秋凉国年少的皇帝,他的身子很瘦,眉间好像还带着很重的黑气。怎么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啊!
她把脸转向恨不冥,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静观其变。”恨不冥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
阙临的注意力全都在秋凉国皇上白醉风身上,他师承尊度,自然也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
皇上坐下没多久,白旋的花轿就到了府门外。
大家从座上起身,全都涌了出去,都想早点看到新郎新娘。恨不冥拉着月微凉,坐在那没有动。
见他们没动,阙临也没动。
师父可是把小师妹交给他保护的,这个男人一看就对小师妹不怀好意,他可得看紧了。
恨不冥怒瞪了他一眼,虽然心中一万个想让他滚,可也不能当着小微凉的面开口赶人。
没过多久,大家就簇拥着新郎新娘进来了,接下来就是拜堂仪式。
月微凉见白旋凤冠霞帔,头上蒙着红盖头,虽然看不到脸,却也能觉得她更美了。
立马看了一眼阙临,此时的阙临正看着新人的方向,眼里是满满的祝福。
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早早就等在这里的礼仪官上前一步,刚要喊开始拜花堂,就见公主府上空突然窜出来一群黑衣蒙面人。
这些人来得突然,满堂宾客齐齐愣住。
随后就是因为惊吓,发出刺人耳膜的尖叫声,胆小的礼仪官更是回头就藏到了桌子底下。
“大胆,你们是何人,为何敢扰乱长公主大婚?”白醉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杀!”最前面的黑衣人长剑一挥,就舞起一片寒光。
明明一派祥和的大婚现场,转眼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护驾,护驾!”有人大叫。
白旋一个激灵,皇兄怎么来了?她在宫里上花轿时,明明他就在身旁。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来了这里。
一把掀了头上的红盖头,直接向着兄长扑去。她有一种预感,皇兄危险。
被她扔下的新郎倌神色一变,冷眼看着混乱的四周。白旋,今日是你先抛弃我的。
白旋从储物袋里拿出她的长剑,将皇兄护在身后。
秋凉国皇帝白醉风是个废材体质,他修炼不出来灵力,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护住皇兄。
秋凉国不能没有他,如果护不住他,那她违心的出嫁又有什么意义!
来观礼的百官们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一时间鬼哭狼嚎,惨叫声接连不断。如此凄惨的声音,让听者胆寒。
鲜红的血雨洒在众人头上,尖叫声和狂笑声在公主府共同演奏了一曲哀伤的婚礼进行曲。
外面的侍卫冲进来一批,倒下一批,黑衣人的实力全部是紫级以上,如此强横的实力,看得众人心里哇凉。
今日,怕是绝无活路。
阙临在黑衣人一冲进来时,就冲过去和白旋并肩而战。
至于其他各方前来道贺的势力,除了楚阁的秋思命念在白旋是自己导师的份上出手相助,再无一人上前。
黑衣人也有意绕过这些势力,单方面的虐杀秋凉国众人。
“我去帮帮白旋导师。”月微凉见白旋吃力的护着身后的皇上,猛地站起来,就要冲过去。
“我去。”恨不冥对着外面一招手,暗夜便闪身过来。
“你和风止保护好小姐。”
“白旋导师有难,连秋思命都出手了,我没道理只当一名旁观者。”月微凉起身,迎向了旁边的黑衣人。
恨不冥沉默不语,紧紧跟在她身旁,与她背靠背迎敌。
风止和暗夜紧随左右,几人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要是他们所到之处,黑衣人非死即伤。
新郎倌永墨在沉静了一会后,见阙临被黑衣人引到了旁边,他快速的移到白旋身边。
“旋儿,你左我右。”他看了一眼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和白旋将他护在中间。
“好。”白旋满身上血,手上的动作未停,身上也挂了好几道彩。
就在她将皇兄交给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时,永墨长剑翻转,直接刺向白醉风的胸口。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白色的寒芒划过,在脑子做出反应之间,已经扯过白醉风,用自己的身躯迎上了永墨刺过来的长剑。
噗的一声,她的身子被长剑的作用力推出去四五步远,才倒在白醉风的怀里。白醉风被吓坏了,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紧紧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旋儿!”永墨万万没想到长剑刺中的人会是他最爱的白旋。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杀了皇帝。
怎么会这样?
月微凉拿着长剑的手在发抖,怎么会这样。黑衣人还没解决,怎么就窝里反了?
还是说这些黑衣人根本就是新郎倌的人,如果是,那这个人也太阴险了。
见新郎倌杀了新娘子,连黑衣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永墨从白醉风怀里抢下白旋,紧紧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旋儿,我不想杀你的,旋儿……”
月微凉急忙冲过来,对着新郎倌道,“你把她放下,我是大夫,我帮你把她治好。”
永墨看都不看月微凉,只是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他从十岁起,就想娶到她,好不容易等到她终于愿嫁了。没想到,她还是做不成他的妻。
他似魔怔了一般,抱着白旋向前走,“旋儿,我们马上就去拜堂,你还没喊我一声夫君。”
白旋的眼泪如同汹涌的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掉下来。
“永墨,你勒疼我了。”她能感觉得到生命力正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失。
她吃力的寻找着皇兄,她要死了,以后还会有谁来护他?
她好不甘心,原以为用自己一世的幸福,可以换皇兄岁岁平安,没想到是她想得太好,忽略了人心的险恶。
永墨,我恨你。
若有来世,我白旋宁愿一辈子都遇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