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不配拥有!”顾长歌道,“是你更高贵,还是你更虔诚?是你更出色,还是你更努力?
不!
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有的只有歹毒!
你不够坦荡,你不敢公平竞争,你甚至连真心都要算计!
你枉顾伦理,你毁人姻缘,你漠视亲情,你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不知廉耻,一错再错,毫无愧疚之心!难道你就更配拥有吗?”
顾长歌情绪激动,奔腾的愤怒,几乎像是只失控的野兽。
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顾婉婉,滚烫的热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声音带着哽咽,“就在之前,我从没想过,要对你赶尽杀绝。我从不知道,人心居然可以坏到这种地步。我从没预料会有那么一天,我的存在都成了我被伤害的理由。这个世界可以允许你这样的人生活,为什么你要剥夺我所拥有的一切?”
“卑微如尘土,尚能托起希望,扭曲如蛀虫,永远只能身处肮脏!你要做蛀虫,那你……就好好享受你应得的吧!我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让你看看,我过的有多好!我要让你长久的活在悔恨和嫉妒中,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顾长歌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她转身从柴房跑走。
一口气跑到卧室,正要关门之际,墨君邪从身后挤进来。
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急切的亲吻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唇。
咸湿苦涩的泪,似乎一并打湿了他的心。
墨君邪咬牙,在她耳边道,“我本可以不这么做,替你处理掉她,这样你什么都不知道,仍旧可以继续过生活,只是小歌儿,你得知道,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样的人,他们告诉你人性的险恶,良心的扭曲,但…我真正想说的是,虽然有这样的人,我们仍要心存希望,有所防备的心存希望。”
他叹了口气,喃喃的道,“剑未配妥,出门已是江湖,可我希望你,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你懂吗?”
顾长歌在床上躺了一天。
她情绪消沉,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劲。
婢女们小心翼翼的伺候,把饭端到跟前,结果仍旧是原样端回来。
在得知顾长歌不吃不喝之后,墨君邪立刻就亲自来劝。
他坐在床边,又是求又是亲的,闹了大半天情绪,才勉强吃了一小碗粥,配着点小油饼。
墨君邪还来不及开心,转眼顾长歌就全给吐了。
奴婢们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清理,墨君邪以为她是闹情绪,挥退所有婢女,只剩他自己时,把顾长歌抱在腿上心肝宝贝的疼。
他从她的额头,一直亲到她脖子,就连手脚都不放过。
小心翼翼的讨好,“还闹脾气呢?”
顾长歌摇摇头,“没有。”
她分明眼睛都哭的肿成了核桃,却嘴硬的就是不肯承认。
墨君邪也不拆穿,就那么抱着她,低声安抚,“不值得,气坏了怎么办?肚子饿不饿?”
“真不饿。”顾长歌道,“我已经不气了,我只是在回想以前,觉得自己很蠢。”
“不蠢不蠢。哥的女人谁敢说蠢?”他舔了舔唇,凑过去,在她嘴上吧唧一下,又捏捏小脸,“小歌儿不是蠢,只是太善良了。”
“是吗?”顾长歌看他眼,“别人要致我于死地,我却总在想着给人后路。”说着,她嗤笑了声。
墨君邪跟着笑,将她抱得更紧,“当你不够强大,善良只会被利用,但你足够强大,善良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你要学会为你的善良负责,善良不是牺牲自我,而是在保全自我的前提下,给他人以活路。”
保全自我的前提下,给他人以活路。
顾长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依偎在墨君邪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似乎理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梗着脑袋,朝他看来,说道,“墨君邪,你教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招数吧!”
“好,先吃饭。”
顾长歌吃了饭,下午学招数的时候,又吐了。
她解释说是太饱了,没让墨君邪叫御医。
到了第二天,她起床后,就一直嚷嚷着头晕,结果吃了早饭,又给吐了。
这回墨君邪不得不重视起来。
小厮把太医院的御医请来了四个,纷纷给顾长歌诊断。
墨君邪心里头忐忑啊。
他听说,女人有身子时候就会吃什么吐什么,加上自打成亲以来,他每天辛苦耕地,没道理怀不上。
御医诊脉期间,墨君邪的视线,在顾长歌肚子上看啊看的,仿佛里面真的装着他的种。
心里有了期待,眨眼都觉得漫长。
好不容易等四个太医都诊断结束,墨君邪快步走到床旁,替顾长歌盖好被子,这才走出屏风,急切的问道,“四位太医,王妃近来胃口不好,常常疲乏嗜血,并且伴有呕吐现象,这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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