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江雪疑惑的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我没有佩戴香囊啊,是不是你弄错了?”
“不可能弄错的。”重阳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要知道,她的鼻子天生就比较敏锐,所以才能很快发现那些好吃的,“你身上确实有股山奈的香味,还有刚才在御花园,我从菊华身上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欧阳铎瞳孔紧缩,猛地站了起来:“重阳,你刚才说什么?”
重阳吓了一跳,杏眼瞪得圆圆的,小心翼翼道:“奴婢、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庆城站了起来,挡在她身前朝欧阳铎嗔怪道:“哥哥,有什么事好好说嘛,你看你,都把重阳吓坏了。”
欧阳铎神色无奈的将她推到一旁,看着重阳道:“重阳,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重阳不解的歪了歪头:“奴婢、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这句。”
“不可能弄错的,你身上确实有股山奈的香味,还有刚才在御花园,我从菊华身上也闻到了这种味道……”重阳一边说一边端详着他的脸色。
“对,就是这句。”欧阳铎唇角微微上扬,又问,“这种香味,你还从其他人身上闻到过吗?”
重阳仔细想了想,摇头。
“很好,重阳,此次你立下大功,本宫重重有赏!”欧阳铎承诺道。
重阳是个实诚孩子,当即眨着眼睛问:“那……奴婢可以去醉仙楼吗?”
夏衣忍俊不禁,欧阳铎也微微扬了扬唇角道:“可以,等太子妃出来后,让她带上你去。”
“多谢太子殿下!”重阳立刻露出了喜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几人都笑了,欧阳铎走到江雪面前道:“本宫会帮你讨还公道,现在先暂时跟在本宫身边吧。”
江雪犹豫了几秒,重重的点了点头。
欧阳铎收回目光,快步朝门外走去。
庆城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牢房,见到欧阳铎,凌霄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欧阳铎淡淡道,瞥向一旁扒在木栏上的连玥。
“你们有线索了?”连玥疑惑道。
欧阳铎微微颔首,朝跟在身后的齐程使了个眼色,齐程立刻上前,将牢房的锁打开了,并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山奈的香味?”连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思考了片刻,恍然道,“妾身知道怎么回事了,昨天妾身送了个花香膏给柳姨娘。”
那花香膏是她最近研究出来的,自己还没有用过,便给了柳纯裳。
想来柳纯裳后来又将花香膏赐给了菊华,而菊华当时便用了,身上就有了山奈的香气,结果在推江雪下水时江雪身上也沾染了山奈的香气。
这山奈的香味十分强劲,轻易无法去除,所以才会一直残存到现在,也因此让他们抓到了把柄。
这时众人身侧忽然传来了一道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声音:“雪儿……”
江雪诧异的转头看去,见是龚云鹤,泪水立刻一下子涌了出来,语气哽咽:“爹!”
她快步上前,两人之间隔着栏杆,只能双手紧紧交握,相顾无言,默默流泪。
“爹,你过得好吗?”江雪紧抿唇角,整整三个月不见,龚云鹤已不是她当初记忆里的模样,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有了白发,衣裳也破破烂烂,沾染着血迹,全然不似往日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书生。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过得好?
江雪鼻头一酸,泪水更加肆无忌惮。
“雪儿,别哭,爹过得很好……”龚云鹤吃力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短短三个月不见,江雪仿佛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神情比起以前沉稳了许多,“你娘和小南呢,他们好吗?”
江雪用手背抵住唇,想到方玉柔和龚南现在糟糕的境遇,愧疚和难过涌上心头。
连玥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得抓紧时间了,早日刷请龚云鹤的冤屈,好让江雪他们一家人能团聚。
“可是,嫂嫂,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庆城担忧的问。
如果江中海他们知道江雪并没有痴傻,势必会怀疑到她身上,很有可能趁他们不备将账簿转移。
“这不叫打草惊蛇,”连玥微微一笑,志在必得道,“这叫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连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欧阳铎转头看向齐程,吩咐道:“齐程,你去告诉江大人,江小姐已经清醒,并且知道是谁将她推下的池子。”
“是。”齐程领命离开,不一会就回来了,朝欧阳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殿下,江大人有请。”
连玥微微抿了抿唇,接下来有场恶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