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还想不想好了?”欧阳铎挑了挑眉,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昨天涂了药膏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现在又要弄伤,这样反复下去永远都好不了。
连玥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只好乖乖坐着不动了。
在外人看来,便是两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众将士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听说太子爷一向不近女色,如今看来,他恐怕是有断袖之嫌啊……
连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如今坐在欧阳铎前面,她乐得轻松,便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远处的风景上。
只可惜梧州是个不毛之地,从忻州出来时,一路上还能看到些繁华的景象,但随着越来越靠近梧州,原本繁华的景象就慢慢变得荒凉起来,到最后两边几乎没有了人家,甚至连动物都很少见了。
连玥渐渐无聊起来,几次就那么靠在欧阳铎的胸膛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他们已进了梧州。
梧州十分苍凉,偌大的一个州竟然只有一个村庄,平日里就靠编织点竹篓为生,生活十分贫困。
因此当得知欧阳铎他们要征用村庄空出来的房屋时,整个村庄的人都十分兴奋,毕竟这样一来他们就有银两可收,因而整个村庄的人对欧阳铎一行人都十分欢迎。
没想到在村庄住下来的第一晚,便发生了怪事。
深夜,外面天色漆黑无比,月亮隐在了乌云之后,一切都仿佛笼罩在雾色之中,看不真切也道不明。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鸣,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幽鸣声仿佛是女人凄婉的哀怨,直听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连玥猛地睁开了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欧阳铎这会已经站了起来,披了件外衣便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神色凝重的齐程,想必他也听到了声响,特地来询问欧阳铎该怎么应对。
欧阳铎只沉吟了一会,便吩咐道:“出去看看。”
叛军的人想必一早就得到了他们抵达梧州的消息,很有可能趁着夜色偷袭,因此更要加倍警惕。
连玥见状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想要跟出去,却被欧阳铎阻止了:“你就待在屋里。”
见他转身就要走,连玥忙拉住了他的手,神色坚定道:“殿下,妾身说过,妾身不想躲在你身后任你遮风挡雨,妾身要做的,是排解万难,具备足够的资格站在你身边。”
欧阳铎盯着她发亮的双眼看了半晌,道:“赶紧把衣裳穿好。”
连玥一喜,便松开手将衣裳穿好了,和欧阳铎一块赶到了院中。
所有将士已经穿戴整齐整军待发,虽然是被半夜弄醒的,但从众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怨气,看得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看来诚和帝此次对欧阳铎抱了很大的期望,连玥一边吹着冷风,一边暗忖。
整装完毕,众人便以最迅速赶到了村庄四周。
然而放眼望去,只见茫茫黄沙,和月色下的岩石,压根没有见到什么叛军的身影。
“殿下?”齐程神色变得更加凝重,刚才那声音显然就是人为的,但现在却没有见到任何人,而且这方圆数十里,除了身后的村庄,便没有其他地方可供躲藏,这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铎也不解其意,众人正疑惑的四下环顾时,那如幽似泣的声音竟是又响了起来。
这绝不可能是风的声音,连玥暗忖,弦月眉紧紧皱了起来。
四下都见不着人影,将士们想到了传说中的鬼叫,顿时两股战战,纷纷溃败而逃,齐程也阻拦不了。
“殿下……”齐程担忧的看向欧阳铎,这现象实在太古怪了,加上他们都听说过,梧州原住民擅长巫蛊之术的盛名,因而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那巫蛊之术实在邪恶,且防不胜防。
欧阳铎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而连玥也在脑海中飞快搜索着相关线索,想要早点解决这个不解之谜。
毕竟军心是一场战役胜败与否的关键,现在将士们心存畏惧,自然就在军心上落了下风。
看到欧阳铎坚毅的侧脸,连玥劝道:“殿下,这里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干站在这也不会有任何头绪。
欧阳铎转头看向她,微微颔首,三人慢慢走了回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见众将士都畏惧着后退,连玥反而好奇的凑近了。
只见用泥砌成的墙面上,竟然赫然多出了一枚血红的掌印!
那血印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颜色艳若鲜血,尚未凝固,还在往下滴落,令人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的将士这时颤颤巍巍道:“这、这是真正的天启啊!”